朕設了計,你連與那婦人鬧一鬧的性子都沒有!”
無比失望地看著鄧九郎,鄧太后繼續說道:“鄧擎,這些年來,朕為你做的讓步也夠多了!自從識得那個婦人,你就一而再的違逆於朕,一而再的冥頑不靈。朕要殺她,你就護著她,朕要抄她的封地,你也壞朕的好事。上一次,要不是你從中做崇,刑秀他們早就成功了。鄧擎,你一心一意護著那個婦人時,可有想過你姐姐正為國庫之事焦頭爛額,無法入睡?”
鄧太后的喝罵一句接一句,令得鄧九郎無法插口。
鄧九郎無力地看著鄧太后,他只想對她說道:那些錢財,都是柳氏自己賺的,姐姐,什麼時候起,你做出剝奪他人財產的命令時,已覺得理所當然了?
可惜,他這話,一直無法說出口。
鄧太后這時抬起了眼皮,她定定地看著鄧九郎,一字一句地說道:“九郎,這一次,那柳氏非死不可!姐姐在這裡最後一次勸你,大丈夫何患無妻?那個婦人,朕不允許你要了!”
幾乎是鄧太后剛剛說到這裡,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她眼一抬。看著出現在院門口的金吾衛,瞟了一眼後,又轉向鄧九郎,淡淡地說道:“阿擎,對於朕的這個要求,你怎麼說?”
鄧九郎抬起頭來。
他直直地看著鄧太后,直視了一會。鄧九郎徐徐說道:“太后娘娘其意已決,又何必多問?”
鄧太后笑了。
笑著笑著,她臉一沉,雍容地站了起來。
隨著她站起,眾太監宮女連忙上前,一個個給她披的披上外袍。
於忙碌中,鄧太后朝著後面的金吾衛喚道:“進來!”
一陣腳步聲響,幾個汗水淋漓,臉上還有火灰痕跡的金吾衛一衝而來。他們跑到鄧太后面前跪下,沉聲說道:“稟太后,我們原來在王家村路上已設好埋伏,也逮到了被銀甲衛們護送的和樂公主,可一夥蒙面人衝出,他們用火襲之策攪亂了我方佈置。令得和樂公主逃脫!”
幾乎是這個金吾衛的聲音一落,鄧太后的臉色便刷地一沉。她轉頭盯向鄧九郎,怒道:“是你派的人?”
鄧九郎也在蹙眉。聞言他搖頭說道:“不是我。”
不是他是誰?
鄧太后在原地踱起步來。
踱了一會步後,她手一揮命令道:“繼續派人,便是挖地三尺,也要抓到那婦人!”
“是。”
鄧太后目光轉向鄧九郎,又說道:“鄧擎母喪期間,一律不許外出,你們給朕看牢了!”
“是!”
“昨晚上與鄧擎一道入宮的所有銀甲衛,全部抓入大牢!”
“是!”
命令到這裡後,鄧太后衣袖一甩,轉身離去。
一直走出院落。鄧太后還連頭也沒有回。當走出院門時,鄧九郎又聽到她的命令聲傳來,“找到了和樂公主。如她有違抗,可當場擊殺!”
聽著這道命令,聽著那越去越遠的腳步聲,鄧九郎直覺得渾身發冷,他慢慢地坐在了塌上,雙手捂著臉,一動不能動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輕巧的腳步聲傳來,那腳步聲來到他身前後,低低喚道:“九郎。”
鄧九郎抬起頭來。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官,她是鄧太后最信任的身邊人之一。
那女官在鄧九郎身邊坐下,低聲又道:“九郎,自古情義難兩全,太后現在對那和樂公主恨之入骨,你不能為一個婦人,而與自己的家族,與太后形同陌路。”
卻是來敲邊鼓的。
鄧九郎一笑。
見他又捂上了臉,那女官低聲說道:“太后對你,一直寄以厚望,而你也一直沒有讓她失望過。現在鬧到這個地步,太后固然有錯,可九郎你的錯更大……自古至今,為了一個婦人而民屢次違抗上令的,都沒有好下場,九郎你明白麼?”
頓了頓,她又繼續說道:“九郎,這一次,那和樂公主是非死不可……其實你也有辦法讓她不死。”
在鄧九郎嗖地抬頭,轉眼看去時,那女官輕聲道:“聽說嶺南那什麼徵族,有長生不老藥?九郎,你在交州為刺史,手下又擁有重兵,完全可以把它奪過來送給太后,還有那金礦,有所謂懷璧其罪,那金礦是個人能夠擁有的東西嗎?你也把它拿來獻給太后,還有那個善於探礦的公孫旬,太后也想要。”
穩穩地說到這裡,那女官看著鄧九郎,輕言細語道:“我說實話,便是拿著那些,太后也不一定會饒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