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玩兒過,但他絲毫也沒有覺得冰激凌店對面的小遊樂園有什麼不好,他喜歡那兒裡的石頭滑梯,也喜歡可以蕩得老高的橡膠鞦韆。
可是他的媽媽並沒有帶他走多遠,除了門後,媽媽便拉著她去了對門,經常給他東西吃的大嬸似乎對他們的到來早有預料,並用一種讓他感到很不舒服的眼神,看著他。直到很多年以後,林安夏才明白過來,那種讓他不舒服的眼神叫作憐憫。
但此時,林安夏對此一無所知,她看見自己媽媽從包裡掏出一疊信封遞給了那位大神,從露開的一角處,林安夏知道,那是一疊錢,而且並不少。大嬸也在手下那個信封后,牽起了他的手。。。。。。
之後,他媽媽便蹲下身來,依然用十分溫柔的語調對他說:“夏夏乖乖和嬸嬸呆在一起,等爸爸來接你知道嗎?”
小安夏有些困惑,“那媽媽呢?”
“媽媽,要出門一趟,不能照顧夏夏了。所以夏夏一定要在這裡乖乖等爸爸回來知道嗎?”
敏感地小安夏卻不理會陶芙歆的說辭,只是固執地抓著她的手問:“那媽媽呢?媽媽會回來嗎?”
陶芙歆並沒有問答小安夏的問題,抬手輕輕撫摸著他的小腦袋,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林安夏想要追上前去,卻發現自己的手整被握得死緊,無論他怎麼掙扎,都於事無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媽媽離開的背影。
林安夏看過許多次陶芙歆離開的背影,卻只有這一次,他感覺到如果不緊緊抓住她的話,那麼他很有可能再也見不到媽媽了。
媽媽不會再回來了。
正是這樣一個想法,讓小小的林安夏不知從哪裡爆發出了力氣,竟然奮力掙開了那隻緊緊桎梏著他的手,不理會大嬸在他身後大聲的叫喊,小安夏正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樓下跑去,他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媽媽走,否則他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林安夏奮力地邁著步子往樓下跑去,卻因為太過著急而被自己絆了一跤,生生從樓梯上滾了下來。顧不上自己被磕得鮮血直流的腦袋,林安夏從地上爬了起來,不停地喊著“媽媽”,希望走在前面的女人,能因為她的呼喊而停下腳步。
但當林安夏跑到樓下時,卻看到她媽媽上了一輛車。小小的林安夏一邊朝那輛車跑去,一邊聲嘶力竭地大喊:“媽媽,你要去哪裡?你不要夏夏了嗎?媽媽你回來好不好。。。。。。”
那輛車沒有停下,陶芙歆也沒有回來,當林安夏再次摔倒地上時,他再也爬不起來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輛車消失在路的盡頭。
×××
林安夏走進了浴室,開啟水龍頭,往臉上潑了一把水。
他已經很久沒有那麼詳細地回憶起過去的事情了,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他都會努力剋制自己去回想那些事情,但長久以來烙印在他心底的恐懼與痛苦卻無時不刻都在刺激著他敏感的神經。
林安夏雙手撐著洗臉池,望向鏡中的自己,發紅的眼睛與憔悴的神色,就算已經過去了那麼久,當年的一切卻歷歷在目,那些過往依舊能對他造成如此之深的影響。
林安夏地嘴角扯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他望著鏡中的自己說:“夠了。你已經長大了,不再失去媽媽就不能活下去的孩子了。你有雪松,還有睿哥,有一個好夥伴還有一個愛你的人,這些就夠了。”
林安夏定了定心神,擦乾臉上的水珠,儘管還有些恍惚,但林安夏也不準備放縱自己繼續那麼下去了。他強自振作了精神,拉開了臥室的窗簾,發現外面是黑濛濛的一片,已經是晚上了。
林安夏不知道自己在昏昏沉沉地狀態持續了多久,他有些奇怪,往常如果他很久不出門,雪松便會到他的臥室門口等著,而就在剛才,林安夏開啟門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那個常年蹲守在這裡的身影。
“雪松。。。。。。”
林安夏出了臥室,一邊喊著雪松的名字,一邊眼神四處搜尋著雪松的身影。
好半響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雪松!”林安夏的聲音大了一些:“你在哪裡?回答我呀。”
回答他的依舊是一片寂靜,林安夏頓時失了冷靜,腳步急促地跑下樓,在家裡的各個角落裡,尋找著雪松的身影,終於他在沙發的角落裡看見了它,雪松那安靜靜地躺在沙發邊上,姿勢很是安逸,但林安夏此時卻害怕的瑟瑟發抖。
因為雪松的姿勢。。。。。。與他進臥室前一模一樣,這麼長的時間裡,向來呆不住的雪松,居然一動也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