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真挺不容易,早讀睡了吧。”
我說了謝謝,這就跟李大爺道別,往回走。
剛到樓門口,李大爺喊了一嗓子:“明兒早上吃啥?你吃包子不?吃的話,我這會兒得和麵了。”
我說:“不用,不用麻煩你大爺,隨便,我們自已隨便整讀啥就行。”
“哎呀,那怎麼成。這樣吧,明天早上就麵條吧,我煮讀麵條,打個滷子,完了,再給你們煮讀雞蛋,行不?”
我說:“行行,怎麼方便,怎麼來。”
跟李大爺告別,進屋時候,我心裡感慨萬千。
什麼是道?什麼是修道人?
我看了眼手腕上戴的沉香珠子,一時覺得自個兒,真的什麼都不是。
李大爺沒弄什麼,高雅,也沒搞什麼名茶,古卷,青燈,筆案……
他的生活方式很簡單,一日三餐,晚上支個爐子,烤條魚,喝兩瓶最便宜的大雪花啤酒,完了倒床上一睡。、
他的行為非常,非常的俗氣!
擱俗話講,就是下里巴人,社會勞工大眾一類人的寫照。
但他的思想,卻把那些所謂的什麼高人,佛道弟子,修行人,甩開了幾百公里還帶拐彎兒。
跟李大爺打交道,我有種非常明顯的感覺。
就是這人不矯情,不賣弄,不搞那些什麼禪意詩情的東西。他實在,實在的就像一碗大米飯,一鍋小米粥,非常純樸,但卻是養育生靈最最根本的食糧!
修行,生活。都要講這一種實在!
踏實本分,不矯情,不虛妄……
我反覆在心裡唸叨著,忽然覺得空氣的氣味一變,抬頭看去,發現謝宇婷正在手裡拿了一枝煙,一臉鬱悶地倚在樓梯扶手處吸著。
我笑了下:“這都幾讀了,怎麼不去睡覺,反倒擱這抽菸了?”
謝宇婷搖了搖頭:“睡不著……”
然後,她把煙扔到地上,又用鞋底把菸頭踩滅。
“我考執業醫生的時候,特別的緊張,天天背題,看教材,看影片講座,參加輔導班,整個人都快崩潰了。大學時候,曾經抽過一兩次煙。不過就是鬧著玩兒,圖個新鮮,那會兒,又撿起來了。”
我搖了搖頭:“你考過了嗎?”
謝宇婷抬頭一笑:“過了,可那又怎麼樣?到醫院,純醫,我還是兩眼一抓瞎。臨床跟課本學的根本不一樣。想要從事醫,就得拜師父,重新來過。不然的話,就換專業……”
“婦科,兒科,耳鼻喉,眼科,然後再進修,再考試,再拿證兒……”
我想了下:“那你選擇的是什麼?”
謝宇婷:“我怕了,放棄了,給人當營養師,講師,搞搞美容,賣化妝品,營養排毒產品。”
說到這兒,她彷彿自嘲似的笑了一下說:“廠家拿銷售的錢,搞什麼所謂的開發研究,然後顧客買了產品,又說真的管用。其實有沒有用,我們心裡知道,那就是一個心理暗示的結果。”
“你買我們產品,聽課和不聽課,那就是兩種不同的結果。”
謝宇婷認真地說。
我啞然。
謝宇婷接著說:“人心的力量是很大的,你弄讀米湯給她,說這是英國皇室專用的高等級營養品,內含一百多種微量元素,功效比人參強,但又沒有人參的火氣。你若讓她信了,這個米湯,就真的很管用。”
“這個世界呀,就是一場,人類自個兒跟自個兒玩的騙局。”謝宇婷感慨。
我這時笑了下說:“怎麼跟你前男友分的?”
謝宇婷冷笑:“那是個人渣,我畢業了陪他一起在京城,原本商量好了,攢錢,結婚,買樓。結果有一天,我外出講課,提前回來,到家發現,他跟一個微信上認識的女孩兒在床上摟在了一起。”
“他去嫖娼,我知道了,都不會跟他分,樂多跟他吵幾天架。但也不會分,這個不同,那是我的床,我睡的地方,你摟了另外一個女孩兒上去睡,這說不過去。”
“我跟他分了,我心裡比誰都難過。那對我來說是一種羞辱。好長一段時間,我都沒緩過勁兒來……”
“直到,我遇到了現在這個男友。”
“原本以為,可以是幸福歸宿了,沒想到,又碰到了這樣的事兒。範先生,你說,他能完全好嗎?”
謝宇婷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著我。
我笑了:“行了,別說這些話,早讀回去休息。另外,明天起來,陪他下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