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在於,民房塌下來時,賀御君為了救小男孩,以最快的速度找尋到一個三角支撐點將小男孩護進去,他自己卻被壓在外緣。
不清楚房頂坍塌後是什麼結構,怕牽一髮而動全身導致整個屋頂全部垮塌,這三天三夜裡,他就用自己的脊樑支起了一頂生命的帳篷,救下了小男孩的同時,也強撐著他自己的生命。
獲救後,他除了體力透支,右臂脫臼,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擦傷撞傷。
醫生要給他處理傷口,被他攔了住,看向厲艦豪,他嘶啞的嗓音沉沉要求:“艦豪,想辦法幫我弄一支衛星電話。”
厲艦豪自然明白他擔心著什麼,點頭答應,但又忍不住勸:“你先把傷處理一下。”
“我沒事。”
知道他的性格脾氣,厲艦豪也不多言,轉而跟當地軍方聯絡,很快弄來一個衛星電話。
賀御君打電話的空檔,醫生在厲艦豪的授意下趕緊給他處理傷口,檢查身體。
電話打完,賀御君左臂無力地垂下來,厲艦豪敏銳地發現什麼,近身來問:“手臂怎麼了?”
“脫臼。”
厲艦豪伸手上來一摸,果然是。
“忍一下。”冷聲提醒了句,不待賀御君反應,“咔擦”一聲,脫臼的骨骼在厲艦豪手裡合上,動作乾脆利落。
身為特種兵,正骨、包紮等急救小知識對他們而言是小兒科。不過,旁邊當地醫院的醫生卻看得一愣,眼裡都是驚訝和佩服。
醫生的意思,建議他住院調養兩日。可賀御君哪有這樣的清閒時間,掛了瓶消炎水,又吃了飯,體力稍稍恢復後便不由分說離開了醫院。
不料,在回基地的途中,車子再度遭遇埋伏。
藉著車身掩護,厲艦豪將槍凌空扔給他,低聲疑惑地說:“不是說敵軍全部殲滅了麼,怎麼還有武裝分子?看這武力,也不像是遊兵散將。”
賀御君沉毅的五官線條冷硬,眸光更是陰戾,“不是當地的武裝暴徒,是青龍會的人。”
“青龍會的人?他們不要命了?明知這裡爆發戰爭,他們還來這種地方?”
之前打探到的訊息,申屠梟的中東大本營是在離他們一千公里外的另一個富有國家。那裡因盛產石油而成為中東地區最大的經濟和金融中心。
“申屠梟已經知道我來了這邊,他這是故意引我過去。”賀御君冷冷勾唇,陰森森地說,“來得正好,省了我不少時間!”
厲艦豪知道他是什麼打算,可看著對方強勁的火力,他又疑惑:“我怎麼覺得這傢伙不是引你過去,而是想直接要了你的命呢?”
“不過是嚇唬我罷了。”沉著冷靜地放出幾槍,幹掉了對方的狙擊手,賀御君翻身凌厲地上車,“艦豪,我——”一句話還未說完,厲艦豪也敏捷乾脆地跳上車,“費什麼話!難道我能讓你一人去送死?”
兩人眼神對上,槍林彈雨中,矍鑠堅定的目光說明了一切。
不再廢話,賀御君感激又凝重地點了點頭,車子啟動,輪胎在原地刨出飛揚的灰塵,轉而箭一般駛離原地。
他們身後,一輛改裝過的越野車緊咬不放,而且槍聲一直未曾停歇。
厲艦豪的耳麥裡,當地軍方顯然是發現他們遭遇埋伏了,詢問他們具體位置表示會馬上支援。
賀御君卻沉聲叮囑:“艦豪,別讓他們參與進來,否則這次機會又要喪失。”
“嗯。”厲艦豪點頭,用當地語言向軍方傳達了賀御君的意思。
蹙起兩道劍眉,賀御君雙眸緊緊盯著後視鏡,車子左突右拐躲避對方的火力,厲艦豪半邊身子從車窗探出去,在急速搖擺的車速中,依然彈無虛發。
然而,無論他們再神勇,寡不敵眾。一隻輪胎被子彈射中,車子失去控制,賀御君雙手死死控著方向盤,依然沒能阻止車子撞到了一邊的防禦工事。
很快,那幾輛改裝過的越野車包抄上來,將受傷的賀御君從車裡拖了出來,甩上越野車後座。
應該是擔心他又會向上次一樣出其不意地偷襲,賀御君還未從碰撞的眩暈中反應過來,手臂上一痛,一支針筒扎進來。
很快,肌肉開始有了脫力的感覺,他暗暗運氣,只覺得渾身虛軟,使不上勁了……
*
軍演繼續。
筱筱傷心懊惱過後,反而暗暗下定決心,等演習結束,她就是冒著觸犯軍規的危險,也一定要闖到機關去跟劉司令請求,她必須去中東一趟!
天剛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