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她的身體重要,還是地板重要啊!
筱筱氣壞,憤憤地重重地走進客廳,故意狠狠蹦了幾下,又跺跺腳,故意把身上的水弄得滿地板都是!
“……”張嬸跟在後面,看著這一幕,搖搖頭,哭笑不得。
真是一對冤家啊!
賀御君說完上樓,懶得理會樓下的小瘋子。
筱筱一通亂蹦亂跳,直到身上抖不出水滴了,她才憤憤地又衝著樓上去。
推開門,賀御君正脫掉襯衣,背對著她的姿勢使得那一身性感勻稱的背部肌肉展露無餘。完美的蜜色肌肉在燈光下反射著光芒,猶如一塊誘人的……
筱筱夢地回神,一把拍在自己額頭。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想這些!
賀御君轉過身來,手裡的襯衣隨意丟在一邊,腰間還纏著繃帶,襯托著他古銅色健美性感的身軀,英俊迷眼的一塌糊塗。
“既然清醒了,那我們好好談談,今天你到底是怎麼了?安大偉找過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關於這幾天我正著手的事,你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問。”男人清冷質感的嗓音緩緩傳出,像是完全沒意識到他這副惑人的模樣把幾步之遙的小丫頭迷成了什麼樣。
筱筱暗暗吞嚥,長長的睫毛溼潤著,短髮也滴著水。
漂亮的水眸轉動,視線在男人腳下落定,她滿腹怒火在男人的提問中冷卻,腦子也沉靜下來。
看來,他已經找過紀曼柔了,對今天發生的事有所耳聞。
思緒簡單整理了下,她朝臥室裡走了幾步,進衛生間取了乾毛巾出來擦著頭髮,才慢慢地說:“我爸是找過我,不過沒提章國智的事,說了些模凌兩可的閒話,大概是想修復跟我的父女關係吧。至於這幾天你忙著的事,其實你跟不跟我說都沒關係,我相信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義善舉。”
話音落定,下頜又落入男人掌中,抬眸,迎向那雙深沉黝黑的眼瞳,只聽男人淡淡溫情地說:“在我面前,就不要說這些客套虛偽的話了。這件事牽扯到安大偉,你又是個傻乎乎的濫好人,肯定想知道我打算怎麼處理他。”
沒提及安大偉說的那些話,筱筱心裡還是願意相信眼前這個男人的。就算他真在暗地裡調查過母親生前的事,她相信肯定也不會有什麼惡意。
她不會為了這件事去質問他,求證什麼,影響兩人的感情。
可此時,臉蛋被迫抬起對著男人冷峻的面容,筱筱沉默了下,順著他的話說:“我還真不關心你打算怎麼處理他,這是法律該操心的範圍。我做為女兒,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入獄後定期探望。”
到那時候,她敢打賭徐如玉母子不會去監獄看他,而她這個女兒就顯得彌足珍貴了吧。
視線垂落,筱筱悲憫自嘲地想:會不會她的父愛在安大偉落魄後,鋃鐺入獄後,才能得到?
心裡的情緒掩飾的很好,可賀御君還是從那雙清透的眸底窺探到一二。
拇指溫柔地刮過女孩兒的面頰,男人嗓音越發低沉,嘆息著道:“要我說多少次,我不會因為這件事改變對你的態度,你還不放心?”
筱筱勾唇,“沒有啊……可你越是對我這樣好,我心裡就越是——”
何況,他沒有看法和想法,可爺爺跟姐姐呢?就真的還能像以前一樣對她那麼好嗎?
賀御君明白她沒說完的話裡掩藏著什麼,聯想到紀曼柔那番叮囑,蹙起了劍眉。
筱筱看著他皺起的眉宇,無端心疼,有些痴痴地望著近在咫尺的這張男人俊臉,迷戀的盯著他深邃幽暗的眼眸,目光緩緩地劃過他鐫刻的五官。
面相學上說,嘴唇薄的男人多薄情寡義,可為什麼她偏偏遇上這樣重情重義的呢?一方面要替姐姐伸冤,要為民除害,一方面還要兼顧她脆弱的心理,敏感的神經,他會不會也很累呢……
心頭種種情緒交雜,她軟軟地靠近男人懷裡,兩人之間就隔著她身上溼潤的一層布料,心,格外貼近。
“叔叔,你會不會煩了我啊?給了我這麼多愛,可我還是胡思亂想,我怎麼那麼玻璃心呢……”
胸前的小腦袋低聲呢喃,像是問著他,又像是自言自語,熱熱的氣息拂過他堅實的胸口,好像澆著在他滾燙的心臟上,讓他整個人微微一縮。
雙手環住她的腰身,男人下顎放在她頭頂,繼而又低頭吻在她鬢角。
瞧著懷裡閉上眼狀似陶醉的小臉蛋,賀御君不知道說什麼好。
人貴有自知之明。可如果太有自知之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