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念不喜歡她過渡的熱情,只是淡淡的敷衍著。
顧勁松對她這樣的態度卻很是不滿,板著臉說道,“一念,梁阿姨對你的好,一定記在心上,懂得尊重她,孝順她。”
顧一念低著頭不說話,右手緊緊的握著筷子。
而顧一雪卻格外的活絡,嘟著嘴,對父母撒嬌道,“媽,你對姐姐怎麼比對我還好,我也喜歡吃紅燒醋魚。”
梁淑紅又夾了一塊魚肉放在顧一雪的碟子裡,溫笑著回道,“你有你爸爸疼就夠了,我當然要多疼你姐姐一點。”
顧一念雖然和他們坐在同一個餐桌上,聽著他們一家人的歡聲笑語,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外人而已。
然而,這種表面上的虛偽與和諧,還算是好的。當顧勁松不在的時候,梁淑紅的另一張嘴臉才讓人吃不消。
她曾經警告過一念:“一念啊,你知道人最重要的是什麼嗎?就是要有自知之明。你不會以後自己還是顧家的大小姐吧,我可不是你媽,在我面前少端小姐的架子,學會安分,我的眼裡可不揉沙子。”
她說完之後,還不忘在顧一念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生怕顧一念對她的話印象不深刻。
一念在顧家生活的那段時間,需要面對的不僅僅是梁淑紅的醜陋嘴臉與刻薄,還有顧一雪時不時的挑釁。
她和顧一雪之間的第一次衝突,是源於顧一宸從國外帶回來的一件禮物。是一個手工製作的旋轉木馬的音樂盒,名匠的手藝,純手工打造,非常的精美。雖然稱不上多麼昂貴,卻也是獨一無二的。
顧一雪趁顧一念不在的時候把音樂盒拿到了自己屋子裡去玩兒,還對同學顯擺說是哥哥從國外帶回來的限量版。顧一念對顧一雪這種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隨便拿別人東西的行為非常的生氣。她去找顧一雪,想要要回音樂盒,顧一雪卻一臉的不屑,把音樂盒拿出來,故意摔在了遞上。
“還給你,還給你,隨喜歡你的破音樂盒。”
顧一念看著地板上被摔得四分五裂的音樂盒,氣的說不出話來。
而梁淑紅聽到姐妹兩個在房間中爭執,匆匆的走進來,不問青紅皂白,反而怪里怪氣的對顧一念說,“一念,你是姐姐,就要有做姐姐的樣子,妹妹還小,你要讓著她才對。”
類似這樣的拉偏架,在之後的日子裡經常的發生,顧一念從最初的忍氣吞聲,逐漸演變為忍無可忍。
而最終的爆發,是因為一條裙子。那是夏婉送給顧一念的最後一個生日禮物,一條限量款的白色小禮裙,顧一念平時都捨不得穿,只在家裡會客的時候穿出來一次,所有的人都說漂亮。當然,他們誇讚的並不僅僅是裙子,畢竟裙子是穿在一念身上的,實際上,漂亮的是裙子的主人。
而顧一念不知道這怎麼就惹惱了顧一雪,女人的嫉妒心常常都是毫無道理。她沒辦法趕一念走,就把氣撒在了那條裙子上,在雪白的裙子上倒了整整一瓶黑色鋼筆水,洗也洗不掉。
顧一念抱著媽媽留給她的那條裙子,眼淚就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她忍無可忍的揚手打了顧一雪一巴掌,顧一雪也是驕縱慣了的,兩個人隨即扭打在了一起。
那次她們鬧得很大,兩個人都掛了彩,去了醫院,連顧勁松都驚動了。
事實擺在那裡,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梁淑紅當著顧勁松的面,沒辦法再袒護顧一雪。但顧一念又不得不佩服她的心計和手段,以退為進,應對自如。
梁淑紅當著顧勁松的面狠狠的訓斥了顧一雪,又打又罵,顧一雪委屈的大哭,那摸樣好像她比竇娥還要冤。
而梁淑紅打女兒,梁勁松反而心疼了,一直袒護著。並責怪顧一念小題大做。
一念和他大吵了一架,哭著跑了出去。之後,她再也沒有回過這個所謂的家。
黑色大奔在三層別墅小樓前停住,顧一念跟著顧一宸一起下了車。
別墅裡跑出兩個傭人出來迎接,禮數倒是很周全。只是,顧一念和顧一宸對於這個家來說早已經從主人變為了陌生人,所以,傭人對他們也並不熱絡。
“大少爺和小姐回來啦,先生一直等著你們呢。”
“嗯。”顧一宸不驕不躁的點了下頭,神態一貫是沉穩自若的。“我給父親帶的禮物放在後備箱裡,辛苦你們搬進去。”
顧一宸吩咐完,帶著一念向別墅內走去。
與顧一念離開的那年相比,別墅內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秉承著一貫的奢華庸俗,某種程度上來講,顧勁松和梁淑紅算是品味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