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
“你跟我多少年了?”胡兵痛惜的看了看她那瘦削的臉龐。
“從盼盼出生之後,我就來了。”王媽記憶猶新的道,的確,正是因為胡兵的老婆生產後身體虛弱才請的保姆,但沒想到一干就是十多年,大家也慢慢融為了一家人,從未把她當下人看過。想到這她眼圈一紅:“胡老爺……”
“別!”胡兵生硬的擺了擺手,對王媽道:“我只想問,這些年來,我姓胡的待你不薄吧?”
“這……您……”
“既然待你不薄,你又幹嘛要害我們一家子!我也就算算,可盼盼……盼盼還未成年啊!萬一出了個好歹,你叫我怎麼活!”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將茶壺打了震了起來。
“我……我怎麼可能害你們嗎?”王媽被嚇得愣了。
“還狡辯!,你敢說,不是你裝的鬼來嚇我們!”
“不是我呀!”
“哼哼。”胡兵冷笑:“想不到我姓胡的聰明一世,卻養了個白眼狼!”
“說吧!畢竟大家認識一場,只要你說出指使你的人,我會既往不咎,不會將你移交給公安機關。”
聽這胡兵越來越不受控制的語氣,王媽忽的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連連磕著頭,撞的地板砰砰作響,連額角都烏了:“老爺呀,我真的沒幹什麼對不起胡家的事情呀……我真的沒呀……”鄉里的女人文化有限,從頭到尾也就一句話解釋。
“她真可憐……”樓梯上,荊城垣握著劉宏的胳膊,很是不忍。正要上前去勸,卻被劉宏攔了下來:“別去,那是別人的家事。”
“那,那這個老大媽都這樣了,我們都不去管嗎?”荊城垣閉上眼睛,別過了頭。握著劉宏得手,又緊了幾分。
“你不知道‘罪有應得’這個詞嗎?”劉宏不屑的道。
“唔。”荊城垣還是搖了搖頭:“你肯定搞錯了,她真沒必要這麼做。”
“你太單純了。”劉宏微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天下攘攘,皆為利來。社會上這樣的事也不知道發生過多少,甚至為了萬把塊錢的事,兒子能和父親互相對砍。”
“唉!”劉宏長出了口氣,正要把胡盼盼送到房間,以防止這件事對她產生什麼心理陰影,但卻以外的發現這個小姑娘竟然一臉冷靜的注視著這一切,冷漠至極。
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劉宏的臉色變了一下,在看著依舊在無休止磕頭的王媽,似乎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冥冥中,有一個聲音提醒自己,這樣的結果,看似順理成章,卻又很是不對勁。
“帶好盼盼。”劉宏對荊城垣附耳一句,就再次走上樓梯,消失在了過道的一角。小女孩仍舊在那站著,冷眼眾生。
因為剛才的事情發生的過於倉促,以至於胡盼盼的閨房根本就沒有被鎖上。劉宏很方便的就推門而入,得以一窺。當然,首先宣告一點,他只是為了辦案,而不是像財叔那樣的蘿莉控。出淤泥而不染,出淤泥而不染,善哉善哉。
小姑娘的房間很是整潔,花枝招展的,連牆紙都是粉紅色的。細細一打量,劉宏的眉頭開始不自然了。因為視野所及的地方,都貼著一個女人的生活照,她的母親。
輕輕的走到衣櫃,信手拿起一個相框,若有所思的看了起來。“她和她母親,還真的挺像的。”劉宏心道。放下相框,一時不小心帶下了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還好物件很小,聲音也小,不然肯定會被樓下人察覺。
“在哪呢,我找找。”劉宏彎下腰,在角落裡搜尋著,地面清潔,纖塵不染,找起東西來自是不費吹灰之力。“哎呀,找到了,嗯,是個髮卡,貌似小姑娘都愛戴這個。”他笑了笑,撿了起來,正要放下,但在這片刻卻是錯愕無比,臉色陡然劇變。
是的,那的確就只是一個髮卡罷了,粉紅色的,和牆紙一個顏色。上面還有兩顆小星星。也沒啥好奇怪。可怪就怪在,劉宏又從口袋裡摸出了另一個,一模一樣的髮卡!
“看來連我也差點被騙過……”他的眉頭擰成了川字,沒錯,這個從口袋摸出來的髮卡,正是在出事現場拾到的,當時這枚髮卡正夾在那兩根至關重要的橋接線路上,作為固定。自己覺得有點兒蹊蹺,也就保留下來了。沒料到,卻在這裡發現了。
一組鏡頭慢慢的在他的腦海裡放映:胡兵上班之後,保姆王媽正在樓下打掃著衛生,而一個小女孩則神不知鬼不覺的鑽進了臥室,悄悄掩上了門,佈置線路,安裝鏡頭,微型音響……在最後的接線時,導線沒法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