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致謝,酒紅色的帷幕緩緩拉上。
榮駿沒有求婚,在表演結束時和自己女友求婚的是第三位表演者。
主辦方為表演者安排的小型慶功宴來到尾聲時間程迭戈出現,他笑得一如既往,他說著和那些人一模一樣的話“表演很成功,讓人如痴如醉。”這句話之後他語調輕鬆:“那是我從別人口中學到的話,對不起阿駿,你的表演時間我接到了一通電話,那是一通較為棘手的電話。”
程迭戈在說這句話時目光淡淡往著諾丁山的臉上,他的表情保持在一種疏離禮儀的層面上,之後目光來到她手指上,再之後他就提出告別。
“阿駿,我得走了,改天我們在一起吃飯。”說到這裡程迭戈似乎想起什麼似的,他糾正剛剛說的話:“對不起,最近一個禮拜時間我會特別忙,恐怕抽不出時間來,不過我保證在二位……”
說到二位時程迭戈的目光從榮駿臉上再回到諾丁山臉上:“我保證二位離開之前我會抽出時間來的,因為……”
說到這裡程迭戈好像忘記了接下來他將要說出的話,就那樣他看著她。
諾丁山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應該做到的是要麼提醒程迭戈,要麼垂下眼睛,可,她就那樣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裡。因為……
因為下個禮拜一就是她和榮駿離開曼徹斯特的時間。
下一秒,有水晶吊燈琉璃的光從程迭戈眼底裡宛如驚鴻般掠過,那光芒彷彿把他從某個時空里拉回來,然後,他微笑。
心就那麼因為停留在程迭戈嘴角里的笑意揪了起來,那樣笑著的程迭戈就像是諾丁山初初遇見時的模樣,在他notting hill的公寓裡,他都會對每一位別有用心來按響他家門鈴的女人們這樣微笑著。
開啟門,微笑:對不起,我也想幫你,可我很遺憾我現在沒有時間。
那微笑狀若在進行著最後一場告別。
目光從她臉上離開他笑著和榮駿說:“我不知道下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但我會祝福二位。”
十分鐘之後,慶功宴結束。
諾丁山挽著榮駿的手離開,他們沒有回到程迭戈的家,榮駿在附近酒店訂了房間,這是她和榮駿約好的等音樂會結束之後他們住酒店,因為……她默許了他把避孕套帶到酒店房間裡。
凌晨,以玫瑰色為主要色調的酒店房間裡,諾丁山喝了點酒,榮駿也了點酒,他們穿著酒店為他們準備的情侶睡衣,她站在了窗前他從背後擁抱住了她,呢語:諾諾……
吻細細密密的落在她的頸部,喃喃自語著,諾諾,謝謝你。
與此同時他的手伸進了她睡衣裡。
凌晨,諾丁山從床上起來,一步一步走到了窗前,側肩靠在落地玻璃牆上透過窗簾的縫隙去看清晨曼徹斯特的天空。
曼徹斯特的天空灰濛濛一片,看來今天又會下雨。
諾丁山發呆的看著窗外,說不清楚什麼樣的感覺,她以為可以,可發現還是不行,最關鍵時她推開榮駿,然後衝進了浴室把自己關在浴室裡,她把自己關在浴室裡就那麼待著,她摸到自己臉上的眼淚,那是因為害怕因為焦急因為痛恨自己而留下的眼淚。
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不知道怎麼和外面的男人解釋她突然的行為,在推開榮駿時她幾乎任憑的是一種本能,那種本能驅使出來的力量無比的強大,她把他從她身上推到地板上去了。
不,我不願意,我不喜歡。
榮駿在外面和她說不要緊諾諾,我不該因為焦急想要你而頻頻暗示你,我想一定是我給你造成的壓力。
這個笨蛋男人,有過幾次簡單戀愛史的男人壓根看不出來在她的心裡頭深藏著另外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是他最要好的朋友。
諾丁山死死的閉著嘴,她很想把一切告訴榮駿,可她有多麼的害怕當把一切告訴他之後他會因為憤怒而拋棄她,拋棄她就等於拋棄克萊兒。
十幾天前,在德國她看了克萊兒的演出,克萊兒終於如願以償當上了彩虹公主了,她的笑容和她的名字一樣燦爛。
克萊兒表演得真好,好到她都看哭了。
門外榮駿的聲音越來越遠,她居然在浴室裡睡著了。
諾丁山從床上醒來,醒來之後她沒有看到榮駿。
等天光再亮一點時,諾丁山離開了房間,清晨人們的思緒總是較為活躍的,她很快的想出了說辭。
一走出房間諾丁山就看到了睡著沙發上的榮駿,輕手輕腳走到沙發前,在他身邊躺下很乖巧的依偎在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