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山脖子上。
“嗯。”
張妙麗圍著她轉,一圈之後站停,她們面對著面。
“我就知道你和程迭戈之間肯定會發生一些什麼。”張妙麗試探性的問:“你們在一起了?”
總是那樣每一個圈子裡都有著彼此的規律,很多話不需要挑明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張妙麗問的是“你們在一起了。”而不是“你們交往了。”
“你們交往了”這樣的話類似於男友女友之間的暱稱是另外一個圈子適合說的。
“還沒有,得等到這個週六才能決定。”諾丁山如實說。
張妙麗看了她一眼,低聲說了一句:“諾諾,程迭戈那樣的男人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多看一眼都是毒。”
諾丁山低下頭。
“諾諾,祝福你,我會祈禱程迭戈會讓你得到幸福,我也祈禱他和別的男人不一樣,我堅信他一定和別的男人不一樣,因為是我們諾諾看上的男人。”張妙麗拿出東北姑娘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為諾丁山鼓勁。
她傾身,用她的臉貼了張妙麗的臉,說了一句“謝謝。”
這還是張妙麗第一次接受到來自諾丁山這樣的熱情,咧嘴,拍了拍她的背部。
在張妙麗看來,諾丁山很像一種叫做變色龍的生物,那是一種活躍於沙漠的生物,惡劣的生存環境使得它練就了一種技能,為了更好的隱藏自己變色龍的表層膚色會跟隨著環境改變。
騎著腳踏車穿著大襯衫的諾丁山就像是一名對生活充滿熱情的工讀生,穿上制服時的諾丁山在每一個客人眼裡是那般的溫柔且善解人意,夜色來臨時諾丁山惹人憐愛即使她衣著豔俗,但那張塗著紅豔豔口紅的嘴唇說出來的話卻是那般的楚楚可憐。
週六。
諾丁山把程迭戈帶到克萊兒的面前。
今天是克萊兒每週一次的勞動日,醫護中心會分給住在這裡的每一個孩子一小塊土地,他們讓孩子們在土地上種菜以此讓孩子們達到和普通人一樣體驗到了勞動和收穫的樂趣。
遠遠的,諾丁山就看到克萊兒在菜地上忙得不亦樂乎的身影。
和程迭戈站在綠色植物牆外諾丁山把克萊兒的照片遞給了他。
目光透過植物牆的縫隙諾丁山望著克萊兒,說:“程迭戈,在我們在一起之前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情。”
“照片上的孩子叫做克萊兒,她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心肝寶貝,克萊兒出生不久之後就被診斷為綜合性早衰症,醫生說她最多隻能活到十八歲,十八歲於一個普通人最好的年齡,蘇珊娜,也就是克萊兒的媽媽也是我的養母不接受醫生這樣的話,她相信她的克萊兒肯定是與眾不同的,她相信克萊兒肯定會創造奇蹟,她堅信克萊兒會活到二十歲,作為把克萊兒帶到這個世界來的人她所能做到的是幫助克萊兒,只是,遺憾的是她中途離開了。”
“程迭戈,蘇珊娜未能完成的事情我會為她完成,因為我也和她一樣堅信著,我們的克萊兒是與眾不同的。”
悄悄的,手被握住,最初力量是小小的,但漸漸的,握住她的手的人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穿過她的指縫,兩個人的手指緊緊扣在一起,沒有留下一絲縫隙的緊緊的膠住。
握住她手的力量在變得強大,就好像那個握住她手的人要把他的力量分給她。
諾丁山說:“如果你決定和我在一起的話,你也要和我堅信著,克萊兒是與眾不同的,然後,和我一起幫助她。”
“好!”很乾脆利索的回答。
諾丁山垂下眼睛去看她和程迭戈緊緊握在一起的手,他手指白皙修長,她想,上帝該是如何的鐘愛這個男人,好像,屬於這個男人身上的都會是讓人很容易的第一眼就愛上。
“程迭戈,如果我和你說在幫助克萊兒的這件事情上比你任何想象中的還要困難呢?”怕程迭戈聽不清楚諾丁山說得很慢。
他手一扯,諾丁山身體往著他身上靠,鬆開手,他攬住她肩膀,並且讓她的頭擱在他肩膀上。
“程迭戈……”頭想從他肩膀上掙脫開,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噓!不要打擾到我觀察,我在猜誰是克萊兒。”他警告她。
諾丁山乖乖的呆在他的肩膀上,一動也不敢動,她心裡模糊的想起了張妙麗和她說的話,程迭戈是她看上的男人,她看上的男人自然需要準確無誤找出她的克萊兒。
小會時間過去。
程迭戈開口:“包著桃紅色頭巾的,圍著橙色圍裙的一定是克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