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閃電把房間照得如同白晝,程迭戈抽出第二根菸,只是第二根菸遲遲沒有點上,就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程迭戈把煙放回去,然後再次來到窗前他揭開了深色一點的那層窗簾留下較淺的那一層。
之後,他站停在窗前,臉轉向了諾丁山,他說,諾丁山,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諾丁山走了過去。
他們面對面的站在窗前。
閃電再次來臨時,他吻住了她。
諾丁山和程迭戈的第一次接吻就像這個夏季黎明之前那場從天空驟然落下的雷雨一樣,他吻她只是為了趕跑那個一直等待在窗外的女人。
因為閃電劃過天際的光芒可以清楚的把處於窗前的緊緊擁抱在一起的男女剪成剪影。
等到諾丁山意識到程迭戈在對她做什麼之後就開始掙扎,手推他腳睬他,可那個男人單憑一直手就牢牢扣住她的後腦勺迫使她做出抬頭承受的姿態,他含住她的唇瓣讓她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另外的一隻手緊緊撈住她的後腰讓她的身體去貼他。
四片唇的糾纏沒有任何的氣氛可言,他們就像是匆匆忙忙間被送上絞刑臺的囚徒,她在憤怒他在發洩。
閃電撕開了天空一道又一道的裂口。
糾纏間她的身體被他按在牆上,他的身體緊緊貼著她,沒有一絲一毫的空隙可言讓她宛如離開水面的快要窒息的魚。
窒息間她的眼睛緩緩的,緩緩的閉上。
緊隨著閃電之後是轟隆隆的雷聲,雷聲砸落在屋頂,雷聲也砸醒了諾丁山,諾丁山牙一咬,手用力去扯窗簾,整片窗簾在她的扯動下掉落下來,矇住那對在窗前擁吻的男女,那樣的光景看在外人的眼裡肯定是愛到濃時的情不自禁。
窗簾掉落下來時諾丁山睜開了眼睛,程迭戈唇離開了她的唇,罩住他們的淺色窗簾把僅有的空間變成米白色的世界,閃電就像是鐳射燈光,她清楚的看到屬於他眼中的傷痛。
“對不起。”他嗓音低沉。
諾丁山別開臉去,透過米白色窗簾看窗外,看著天色泛白。
這場夏季的雷雨歷時十五分鐘。
雨停了,張揚的汽車引擎聲打破了黎明之前的寧靜,車子主人似乎大受刺激的樣子,她的車子在把周遭的一些障礙物一一撞飛之後揚長而去。
諾丁山扯下罩住她和程迭戈的窗簾,不知道是因為走得太急的原因她腳被窗簾絆倒,她跌倒在了客廳的地板上,還沒有換下的男式襯衫衣襬因為跌倒被推到了臀部,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
程迭戈依然維持著剛剛的那個姿勢,臉朝著窗外,宛如石雕。
咬牙!諾丁山從地上爬起來往著浴室走去。
諾丁山換回自己的衣服,帶上假髮,把化妝品收回包裡,離開浴室,確認沒有落下什麼東西之後諾丁山往著客廳走,門在客廳那邊。
在榻榻米那邊諾丁山找到自己的鞋,穿上,鞋子太高了以至於她站不穩,失去平衡的身體重重往著門板砸去。
響聲終於讓石化的男人如夢方醒。
諾丁山手擱在門把時程迭戈手壓在了她的手背上,就像是碰到不好的東西一樣諾丁山手觸電式收回來。
程迭戈的身體擋在門板上對著她微微一扯唇角。
那笑容是如此的勉強。
他看著她別在背後的手:“剛剛我想我把你嚇到了吧?對不起,如果不這樣的話她會一直不死心,即使她看到你從我房間門走出去,而且……”
頓了頓他的聲音低下了些許:“她從小身體就不好,一淋雨就會生病。”
“我要回去了。”諾丁山打斷了程迭戈的話。
“現在還早,等天亮一點再回去。”
“不用。”
“那我送你回去。”
諾丁山看著程迭戈,卯足了力氣她推開了他,手再次落在門把上。
“諾丁山。”程迭戈叫住了她。
諾丁山回頭:“程先生還有事?”
“那個……”程迭戈語氣有那麼一點的尷尬。
“是不是覺得我應該拿了錢再走,可怎麼辦?程先生現在皮夾的那些錢不夠支付。”
程迭戈沒有再說話。
諾丁山大大撥出一口氣,背對著程迭戈,一字一句。
“程迭戈,你給我聽著,以後不要把電話打到我手機來,你的電話我一律不接,如果我這樣說你還聽不明白的話,那麼我就簡單說,我!已經!受夠你了!”
踩著逐漸泛白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