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火執仗”的底氣,卻是因為他早早就拉攏了外來者陣營裡的“叛徒”王娜,又用利益和級別捆綁住了程萬里。
他想保住“主體派”的尊嚴,卻又不得不承認公司裡這些老人的能力,有時候真的比不上他們。
說到底,他能和童威鬥,不過是憑藉著童威培養出來的人,早已經落了下乘。
黃克明鬥了這麼多年,尚且落了個“養病”的下場,如江總工這樣根本就不擅長鬥爭的人,在公司裡會是這樣的處境,也是尋常。
都說外來的和尚好唸經,如果說一開始是為了公司的平穩過渡而刻意忍讓,到了後來,忍讓就變成了一種習慣,成了一種公司風氣,成了卡在所有人頭上的緊箍咒。
“老市場部的教訓已經夠慘烈了,我有時候一閉眼,腦子裡老是出現老龔的老婆孩子那時候跪在我面前哭的樣子……”
連國強說出了自己最大的心結。
“再這樣下去,我擔心以後還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市場部。”
“現在的市場部經理張微挺能幹的,我看不會……”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連國強打斷了黃克明蒼白的安慰。
後者抿了抿唇,轉過了臉。
“最近,我感覺我的身體越來越差了,翡翠華庭出了事,若還是我年輕時,我就是飯不吃覺不睡,也要想辦法將這個問題解決,可我現在內心裡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甚至希望有個人站出來替我分擔……”
他感激地看著黃克明。
“老朋友,還好你來了。”
“既然累了,就歇歇。”
在這段“養病”的時間裡,黃克明也想過不少事情,反省過自己犯下的錯誤。
和打高爾夫球一樣,有時候適時停下來,也是有用處的。
“是啊,該歇歇了。”
連國強抬起頭,似乎已經下了決定。
“等你解決掉翡翠華庭的公關危機後,我就讓我的女兒到公司裡鍛鍊幾年,趁我還能動、還能幫把手的時候再幫一把,以後的公司,還是得交給年輕人們。”
“您想退下來了?”
黃克明大吃一驚,“不至於到這種地步吧?您還不到六十歲!”
“我已經做了決定。”
連國強拍了拍黃克明的肩膀。
“老黃啊,連成還需要你……”
“但不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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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總工的業務能力和水平在公司裡都是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