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公司忙。等我抽出空……”
“一鳴,我知道你的生意最重要,比什麼都重要。我明白,我不介意……可婚姻大事也不能草率!你生意上真要那麼忙,婚期完全可以拖一拖……” 她的聲音已經明顯有些生硬,顯示內心的牴觸。
蘇一鳴沒再跟她爭辯,只是慢慢脫去她的婚紗,把她放倒在床上,很溫柔地親她,試圖用老辦法解決爭端。這次不靈。她迅速蜷起了身子,小刺蝟一樣豎出疏離的尖刺。蘇一鳴停了動作爬起身,心裡有些受傷。
昨天接到朋友的電話說婚紗已經好了,今天從機場回來特地繞了老大一個圈,半夜三更把朋友從溫暖的床上拎起來拿婚紗,就是想著瞧她高興的樣子。可換來的卻是她的無理取鬧。蘇一鳴忍下滿腔邪火,點了支菸,儘量使自己的聲音平和理智:“沒法改期。雨非,我跟一般人不一樣。我的婚禮不僅僅是婚禮,也是場社交盛宴。很多要緊人物都要出場。一點岔子都不能有,怎麼能改期?會引起很多不懷好意的猜測和不必要的麻煩。雨非,你總得給我留點面子吧!我以後還要在場面上混那!”
“那……你馬上跟我回家。去晚了我擔心我爸媽有會想法……”程雨非捉住他的手,對他討好地笑。
這人怎麼就不明白!自己不是不願去,是現在去不了麼!早先定婚期的時候自己也沒有預計到最近公司會深陷是非泥潭。
蘇一鳴又累又煩,不客氣地甩脫她的手,指尖搭上酒櫃上一瓶紅酒。
“喝酒傷身。”醫生的聲音平平傳來,一杯牛奶遞到他跟前:“你最近是不是缺乏維生素?瞧,嘴角都潰爛了……別再喝什麼刺激性的東西了。”
蘇一鳴固執地不接牛奶:“壓力太大了。我就想喝點酒減減壓。”
程雨非把牛奶伸到他嘴邊:“不行一鳴,越是工作辛苦越是不是放縱自己。我認識一個人,連續熬夜,還喝了很多咖啡提神,結果一下子胃出血,那血出得象噴泉一樣!後來切掉了三分之二的胃,差點死掉……”
又是恐怖故事!自己累死累活的討她的歡喜,除了每天例行的恐嚇什麼也得不到!明明在自己家裡,連點酒都不讓喝,人生還有啥樂趣啊!蘇一鳴有些焦躁地推開嘴邊的杯子。
程雨非一聲低呼。牛奶灑了。灑在堆在一邊的簇新婚紗上,濡溼了前襟。
“啊?婚紗弄髒了。我說不要試的……都是你……現在怎麼辦?結婚怎麼辦啊?”程雨非大急,心疼地用溼毛巾擦拭著汙跡。
“那就別辦。反正你也不想結婚,一直處心積慮地想要取消婚禮。乾脆別辦了。”蘇一鳴再受不了,心煩意亂地轉身,摔門而出。
“我不是……一鳴,一鳴!這麼晚了去哪?”程雨非追了出去,眼睜睜看著他的輝騰尖利地叫著,憤怒地轉了個圈,出了小區大門……
蘇一鳴走進酒吧,要了一大杯酒,全灌了下去,心頭的那份怒火卻燒的更加熱烈。這麼多天累死累活,就是想要在結婚之前把公司的事情都處理了,屆時能夠痛快地陪她度一個值得終生銘記的蜜月。可她不理解,整天都用雞毛蒜皮的小事情煩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她是這麼煩的一個女人?還有婚禮,明明知道不能改期,一再地提出這麼個要求,她根本就沒有誠心嫁給自己!
算了!乾脆別結婚了!蘇一鳴再灌了一杯酒,手機卻在此時溫柔地唱起歌來。是雨非。他以前設定過,她打過來的電話鈴聲是蔡琴的老歌,讀你。不過現在他想把它換成烏鴉呱呱叫。
蘇一鳴直接按掉電話,同時憤憤地把鈴聲調成了靜音。他很累。今夜他只想在酒精裡放鬆麻醉自己,忘記所有的煩惱,不管是工作上的還是生活上的。那顆臭土豆,不理也罷!
程雨非很擔心,她撥了無數個電話給蘇一鳴,都沒人接聽。她知道他生氣了,為了這麼點小事發脾氣,深更半夜跑出去,她覺得他很幼稚。可再幼稚也是自己的男人,在外邊會不會累了,餓了?真不讓人省心。
_ 就在這樣的憂慮中煎熬了幾個小時,她終於接到了蘇一鳴的電話。電話裡聽不見他的聲音,只有有些嘈雜的背景聲響。她恐懼地對著電話一再呼喚他的名字,卻始終得不到回答。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裡終於傳來了清晰可辨的人聲:“喂……喂?請問您是這位蘇先生的家人麼?他喝醉了,你能不能把他帶回去?這裡是Angel face酒吧……”
喝醉了?只是跑出去喝酒了?程雨非稍稍鬆了口氣,馬上出門打了輛車。路上她有些後悔,早知道讓他在家裡喝兩口解解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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