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非,吹牛而已,男人總要撐點面子吧。嗷,我肚子痛,雨非你那個狼心刺身是不是弄得不乾淨啊?”
愛情總是在失去後才發現珍貴
他終於在一個寂寞得無法派遣的晚上打了電話給陸野平,邀請他一起喝酒。跟醫生分手後他痛恨自己酒後亂性,惹了這麼些事情,曾經下了決心要戒酒,不過現在,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
陸野平不知道蘇一鳴出了那麼多事,在電話裡歡天喜地接受了邀請,還說自己已經順利升上正教授了,要拿幾瓶好酒到他家慶祝一下。
到了他家陸野平終於察覺出不對,“一鳴!你這家裡怎麼大變樣了?以前那些很娘們兒的小玩意呢?”他那個總能讓他吃癟的醫生呢?她住著的痕跡怎麼都不見了?
“行了行了,別貓哭耗子假惺惺!我知道你已經猜到了,我跟醫生分手了!她把所有的東西都帶走了。應了你的詛咒行不行?那時候我執意不肯跟小牧複合,你不就詛咒過我這輩子再也得不到真愛?你贏了。我的女人又沒了!一個一個都跟候鳥似的,飛過來又飛走了,沒有一個留得住……”蘇一鳴胸口悶痛了好多天,又沒法給別人說,現在終於找了個合適的人爆發出來。
陸野平根本沒有安慰他,迅速走到蘇東坡木雕跟前,頗感興趣地摸摸他的大肚子,“分手了也好,反正蘇總你神通廣大,再找一個唄。這個木雕可以送我了吧?上次我跟你要,你非說是她的寶貝,摳門兒!”
蘇一鳴原本一腔委屈等著被人安慰,誰知道這人越活越離譜,在自己這麼痛不欲生的時刻,還想著打秋風,不由得怒火攻心,“不行!雨非說這個蘇東坡很像我!”
“像你?”陸野平回頭看他,忍不住大笑,“不像不像,要是前陣子還有些像。那時候你肚子大。”
“……”蘇一鳴恨極。
陸野平接著大笑,“關於蘇東坡這個大肚子還有個軼事,你這種渾身銅臭的商人肯定是不知道了,還是讓大學教授來告訴你。蘇東坡曾經摸著自己的大肚子問,你們知道這肚子裡裝的是什麼?有人說是一肚子酒菜,有人說是一肚子詩書,只有王朝雲說,大學士是一肚子的不合時宜。蘇東坡大笑,於是引為知己。一鳴,我看啊,你就是這點跟他特別像,都是一肚子的不合時宜!”
“……”蘇一鳴繼續咬牙切齒。
“所以一鳴,這個蘇東坡還是給我放我家書房去,免得在你這裡影響你的幸福。我這麼個高階知識分子,有點酸氣、迂腐氣也無傷大雅。你個商人,還是隨波逐流的好……你想想吧,要是不反對,過幾天我就過來拿了。現在先吃飯,我餓死了……”
書桌上的蘇東坡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歸宿,依舊豁達大度地挺著大肚子,清澈而悲憫的目光瞧著未知的遠方。
蘇一鳴順著陸野平找了個小館子,他的心情很惡劣,根本就是存心想要買醉。他不想去那些大飯店,怕自己喝醉的醜態被熟人瞧見。
借酒澆愁愁更愁。幾杯黃湯一灌,蘇一鳴再也硬撐不住堅強,祥林嫂一樣反反覆覆、顛三倒四地向陸野平哭訴他們分手的前前後後,不斷問他自己是不是錯了。
陸野平冷笑,“你嘛,我剛剛說了,一肚子不合時宜。你也就是有幾個錢,有錢呢你就按照有錢人的活法燒錢找女人,漂亮的、年輕的、風騷的,玩兒膩了甩掉再找,別動真情就行。也可以上學校定製老婆,想要什麼樣的找什麼樣的。你偏要跟一般男人那樣找個患難與共、生死相依的,還要愛得天雷地火、山崩地裂……那也行。可你知道我們遇到這樣的女人都跟菩薩似的供著,你又不願意,還要跟個爺似的,讓人家跟個童養媳一樣就著你。這不合時宜……你的愛情只有完蛋一條路!”
蘇一鳴辯駁,“我也一直寵著她、順著她的,跟一般男人一樣!
陸野平諷笑,“居高臨下地寵著!就跟大人寵孩子、主人寵奴僕似的!現在小孩都要求平等了!你這種人做大爺做慣了,太自私,光顧著自己的感受。你想想,婚禮這麼大的事情你不跟人家商量就定了,明明是圖自己省事,還美其名曰替她省心。你還對人家姑娘說她嫁不出去沒人要,她為什麼會嫁不出去沒人要?不就是你這混蛋耽誤的嗎!還有,你自己事業失敗心情不好,就跑過去很粗魯地跟人家說分手,還指責別人不能跟你共患難,你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她離開你的時候明明不知道你的公司出了問題。”
“不……不是這樣!我是捨不得讓她跟我吃苦才去跟她說分手的……我真背,我是好心做壞事,我親手埋葬了自己的愛情,卻發現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