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情人節……”程雨非醒悟過來,忽然對蘇一鳴生出一些警覺,心裡又隱隱有些期盼。是,情人節。她對這個有些洋氣的節日不敏感,以前跟穆淳在一起也從沒有過過,現在更加不用在意。
蘇一鳴不滿地搖了搖頭,看了看滿街怒放的玫瑰,拖著她進了一家很大很美的花店,開始挑花。
“你……要幹什麼?”程雨非遲疑著,警惕著,他不會想送自己花?
“別緊張。不是送給你。我們都是單身,比比看誰更加勇敢。咱們打個賭,賭我敢不敢把花送給出門遇見的第一個女人?”
“……”程雨非有些意外,諾大一把年紀了,還玩什麼冒險遊戲?
蘇一鳴挑中了一大枝鮮黃的佛肚梅出了門。冬日酷冷的夜色裡,忽然間暗香四溢,有了一些溫暖的況味。蘇一鳴站住腳,笑嘻嘻瞧著跟在他身後的程雨非,將梅花舉到她跟前:“雨非。”
“什麼?”
“笨。你就是我出門遇到的第一個女人。”
“……”程雨非遲疑著不敢伸手,彷彿那是個炸藥包。
“就是一束梅花而已,又不是玫瑰。我舉得手都酸了。”
程雨非接過梅花,卻聽見蘇一鳴說了一聲好了,忽然攬過自己,在唇上深吻一下。
“你……想幹什麼!”她大驚失色,慌亂地推他。
“你不是已經答應做我的女朋友了?”
“胡說……我何時……”
“梅花梅花,就是用來做媒的花。我的媒人你都接受了還說不是?”
“可你剛剛……”
“我剛剛說,男人的話不可全信,怎麼又不聽?吃虧了吧?呵呵……”
程雨非終於怒了:“蘇一鳴你個流氓!”
蘇一鳴好脾氣地呵呵笑:“蘇一鳴不是流氓。”
“就是!”
“蘇一鳴是個老流氓!”
“……”
“好了。”蘇一鳴忍笑看著氣鼓鼓的人民醫生,把她舉著梅花的手反剪到身後,好讓她的身子更加貼近自己的,遲疑一下,誠懇地看著她的眼睛:“雨非。我是認真的。如果你不反對的話……”
“我反對……”
“反對無效。親都親過好幾次了。”
“那是你自己用強。”
蘇一鳴俯下頭湊近:“這次讓你用強好了。”
程雨非暗自嘆了口氣,四周無數雙雙對對的人影穿梭往來,沒人對他們過於關注。她抬起頭,望入蘇一鳴純淨誠懇的笑靨,這世道,連流氓都看上去這麼純潔。
“好。不過蘇一鳴,是你提出來的。以後若是你先背叛,你要承擔一切後果。”
“後果?”
“我可能會報復。蘇一鳴,醫生的報復會很恐怖。不著痕跡,卻又是災難性的。你不怕的話,就放馬過來。”
“……”蘇一鳴望望她嚴肅的面孔,暗自悚然,忽然想起一個要緊的問題,“對了雨非,上次你為什麼膽子那麼大,會一個人去追賊?很危險……”
程雨非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話題怎麼忽然拐到那裡?“那個賊……面色非常蒼黃,一跑就喘,肯定是生了什麼病。一個病人有什麼可怕?”
蘇一鳴莞爾:“那麼緊急的時刻你都能夠那麼理智,會有什麼災難性的報復?不會……”
“……”
“對了醫生,請教一下。馬是人體哪個器官?”
“?”
“你讓我放馬過來是想讓我哪個器官過來?”
“流氓!”
蘇一鳴再笑,低下頭吻她:“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原本以為是舌頭的別稱嗎。”
程雨非陰著臉,忽然伸手將他扯過,拉著他進了一團黑色的樹影子裡。暗色助長了曖昧,程雨非圈住他的脖子,緩緩踮起腳。
蘇一鳴長出一口氣,閉上眼睛,忽然低呼一聲,捂著嘴跳起來:“你咬我的小馬……”
“是你讓我用強的。”
“粗魯……醫生都這麼粗魯?”
“醫生很細膩。當然急診科醫生除外。”
蘇一鳴可憐兮兮地嗚嗚哼了幾聲,黑暗裡她的眸子,晶亮的象天邊的星子,幽深的象甜美的井水。他忽然有些站不住腳,便把她按靠在樹上,吸取上次的教訓,極其緩慢地靠了上去,確認著陸後開始吻她。
終於有了一個兩廂情願的吻。深長的,深長到兩個人都有些暈,微微地發著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