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非:“雨非,你說到底腎結石是怎樣引起的?”
程雨非顯然有些漫不經心:“說不清。有些是體質的關係,天生愛長石頭。有些是因為飲食,補鈣過多,或者食物種類太單一……”
“補鈣!”蘇一鳴恍然大悟,跳起了身:“想起來了!你給我送的鈣片。我全吃了,就是你!罪魁禍首原來是你!”
“……”程雨非終於想起自己曾經在某天很好心地給這個人送過兩盒鈣片,她哼了一聲,有些鬱悶地揉了一下鼻子,迅速把頭埋進飯裡。
“吃藥了。”程雨非很殷勤地衝好藥。
“苦……”蘇一鳴皺眉。
“怕苦?一鳴你是不是男人啊?”
“是男人……可是怕苦。男人都怕苦……”
“一定要吃。我認識一個人,腎臟里長了一個石頭,後來變成了尿毒症死掉了。”
“……”蘇一鳴心臟承受不住了,趕緊喝了藥,怯怯地看著程雨非,“你認識的人怎麼都這麼倒黴。”
程雨非不動聲色:“他們都是倒黴以後我才認識的。都是我的病人。”
“……”蘇一鳴繼續怯怯道,“可是……你本來說不要緊。”
“你這個是小石頭不要緊。不過變成大石頭就很危險了。”
“那個人死了就是因為怕苦不吃藥?”蘇一鳴低三下四。
“不是。他發現的時候太晚了,已經是尿毒症了。要是早些發現肯定不會那麼慘。”
“……”蘇一鳴覺得自己又上人民醫生的當了。
夜裡蘇一鳴在床上翻來覆去唉聲嘆氣。程雨非實在沉靜不下去了:“一鳴,到底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公司的經濟形勢不好?”
“不是。”蘇一鳴的聲音沒精打采。
“不舒服?”程雨非有些慌張,生死一線,在醫院裡見得多了,對於自己的親人,她總是想得多些。
“沒有。”
“那是怎麼了?”程雨非皺眉,這人,什麼事情都喜歡拐彎抹角,猜得累人。
“雨非。你說……我現在還能不能耍流氓了?”
“你一直都在耍流氓。”
“耍流氓這裡是特指打床上高爾夫……”
“……”
“我身上帶了個石頭是不是以後就要禁慾了?”
“沒關係。”
“我擔心……到時候石頭會跑到你身體裡去。”
“胡說。不會。那是兩條通路!”程雨非覺得他簡直是無理取鬧,可轉過頭卻看到蘇一鳴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終於哼了一聲:“你逗我玩。”
蘇一鳴呵呵一笑,翻了個身抱住她,親了一下。
汪遂良難得回來一次,於綏文也從B市趕過來湊熱鬧。哥四個定好時間一起聚一次。陸野平走進飯店的時候呲起牙對蘇一鳴笑了一下,蘇一鳴本能的覺得他心懷鬼胎,立刻警惕起來。果然開吃的時候那小子從包裡撈出一張紙片,仔細看了看:“一鳴你有腎結石,我在網上看了一下,有很多東西不能吃啊。”
“我老婆說沒什麼大問題。”
“有問題。首先酒不能喝……”說著陸野平伸手將他面前的酒杯收走,又瞄了一眼紙片,“羊肉也不能吃。”伸手將他面前的一盤子羊肉端走,“還有辣的不能吃……哎呀!我們怎麼上了川菜館,一鳴你今天只能看著我們吃了……”
蘇一鳴青著臉向陸野平撲了過去,咬牙切齒:“你小子就是故意跟我作對!你是妒忌!”
汪遂良沒有勸架,只是迅速將兩人面前的菜布到自己面前:“唉,在外邊實在是懷念祖國繁多的菜系,難得回國一次,就想吃個痛快……最好他們打個三天三夜……所有的東西都被我一個人吃光……”
於綏文也沒有勸架,灌了一杯啤酒,細聲細氣地一笑:“真是塊瘋狂的石頭!”
作者有話要說:鈣片……還有人記得這個伏筆嗎?呵呵……
無故夭折的旅行計劃(一
蘇一鳴決定籌劃一次三亞之行。那是他很喜歡的一個地方,每年都要去個幾次。亞龍灣得天獨厚,擁有一塊白月亮一樣晶瑩細膩的沙灘,因此聚集了無數豪華而美麗的五星級酒店。蘇一鳴是被大都市的水泥森林壓迫慣了的人,想要找個風清水秀的地方放鬆卻又捨不得大城市的便利舒適,想要見識祖國的大好河山卻又懶惰得不願意勞動筋骨,因此,亞龍灣最最合適不過。
當然還有個原因。那天他跟程雨非閒聊,問她喜歡什麼。蘇一鳴想送點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