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說的胸悶只是平時酒喝得多了傷了胃引起的返流性食道炎。
醫生頓時十分過意不去,一再向三人道歉。原本陸野平以為自己即將離世縮在一邊悶悶不樂,可此刻他聞聽回撿性命並沒有鬆了口氣,而是眼前一黑幾乎暈倒。因為之前他初聞噩耗,悲痛之餘,良心發現,在電話裡向老婆坦白了自己歷盡艱辛藏起來的一個私房錢存摺,上面是自己多年來攢下的各種外快,現在可好,正好被老婆一網打盡。
那次蘇一鳴非常鬱悶,覺得很丟面子,可也沒法抱怨,人家醫生其實是熱心過了頭,再說也沒有造成什麼不良的後果。可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敢上陸野平家去,害怕他老婆提起這件事情嘲笑自己。不過現在他倒是覺得有那麼一次經歷很是值得慶幸,因為他看到程醫生的臉迅速漲的通紅,跟田添一樣期期艾艾地說不出話。
程雨非昨天值夜班,一宿沒睡,現在有些頭暈,腦子裡一片漿糊,根本不記得自己曾經做過這樣的事情,可是這個男人似乎是有些面熟,而且人家言之鑿鑿,說的話似乎很專業,不像隨口扯淡。所以她覺得很羞愧,就像一個小偷被苦主給捉住的感覺,在她聽見田添終於囁嚅著叫了一聲蘇總的時候,這種羞愧更是達到了頂點。
每個童話的開始都有些平淡(下)
程雨非迅速醒悟過來,這就是田添一天要無限崇拜的提無數次的蘇總,然而她斷斷想不到這人竟然跟自己結過樑子。因為擔心他會公報私仇,給田添帶來麻煩,她立刻開口向蘇一鳴道歉:“呃……對不起,蘇總。我現在鄭重向您道歉,為我上次給您帶來的精神上和物質上的損失。”
蘇一鳴想不到程醫生竟然這麼輕易信了自己的鬼話,更加樂不可支,大度地擺了擺手笑道:“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再說我也沒有什麼真正的損失。醫生比一般人多想點,那是為病家負責。對了,程醫生這是要去哪裡?”不能玩的太過火,把這個有些懵懂的醫生嚇跑了就不好玩了。
程雨非心情沉重,腦子裡更加混亂:“我昨天值夜班,現在正要回家……”
蘇一鳴哦了一聲,開啟車門,熱情邀約:“程醫生家在哪裡啊?我開車送送你。正好有些醫學上的問題想要請教。”因為蘇一鳴做出一副請求幫忙的姿態,程雨非無法推辭,只好上了車。
目送沃爾沃絕塵而去,田添如釋重負的嘆了口氣,很快嗷的叫了一聲,跳了起來。今天非非姐打電話說忘了帶門鑰匙,到她公司來是特意過來取鑰匙的,可自己巴巴地從樓上趕下來,卻看到了一向敬若神明的老闆在跟非非姐說話,一時激動的手足無措,忘記了正事!
程雨非也發現了自己的錯誤,可轎車已經在路上駛出數里。她不大好意思再讓蘇一鳴開回頭,只好鬱悶地看著窗外發呆。
“……我生下來的時候,哭聲特別響,我爸說,這小子真是哭得一鳴驚人!所以給我取了個名字叫蘇一鳴。呵呵……不知道程醫生的大名是什麼?”蘇一鳴首先打破了沉默。
“程雨非。”程雨非心事重重。
“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蘇一鳴繼續逗她說話。
“沒有……哦,生我那天是個細雨霏霏的冬日,我爸就打算叫我程霏。後來去派出所報名字,人家說最好取個三個字的名字,這樣重複率低,我爸圖省事,就把霏字拆成了雨非兩個字。”程雨非繼續心不在焉,搖晃著暈沉的腦袋,徒勞地想要找出一個下車的藉口。
“程醫生,我想問問,胃老是疼應該怎麼辦?”蘇一鳴從車上的後視鏡看了一眼程雨非,按部就班實施自己的計劃。
提到專業問題,程雨非立刻清醒過來,恢復了專業人士一切盡在掌握的形象:“什麼時候疼?餓的時候疼還是吃飽了疼?有沒有泛酸水?你這樣子,最好得要做個胃鏡。我們醫院有個年輕帥氣的外科醫生,也就是有些胃疼,做了個胃鏡,結果是早期胃癌。幸好發現的早,手術很成功。”
胃鏡……蘇一鳴頭皮一下子發炸,想到了那個長長的冰冷的管子,出了一身冷汗。他原本是這樣計劃的,說一些子虛烏有的症狀向程醫生求教,再上趟醫院請她幫忙看病,麻煩她幾次後順勢請她吃飯,答謝她的幫助,這樣一來二去勾搭成奸。這個勾搭女人的招數他以前使過很多次,每次都很成功。不過現在,要做胃鏡的話,他覺得犧牲似乎太大了。
他謹慎的思考了一下,說:“嗯,其實是我一個朋友,具體我不大清楚……程醫生,你能不能留個電話給我,改天我帶他到你那裡瞧一下。”
程雨非報上了自己的號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