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嬌蠻無理的人,不難相處。”說著,拔腿往外走,“我去問問父親。”
宋青葙目瞪口呆,這都什麼事兒啊,說著說著竟當真了。
不多時,秦鎮喜滋滋地進來,“父親說,你當家,你看著好就成,他沒什麼意見。依我看,親上加親不好嗎?”
宋青葙猶豫不決,“行是行,可妹妹不見得樂意。”
秦鎮渾不在意地說:“父母之名媒妁之言,她一個內閣女子有什麼願意不願意的?”
宋青葙反駁道:“世子爺說話不佔理兒,三弟的親事怎麼就非得問過他,妹妹的親事就不能自己作主?”
秦鎮笑道:“二弟跟三弟都是有主見的人,自己知道想要什麼樣的人。而且,他們以後跟咱們一起住,要是夫妻不和整天吵鬧連帶著你也受累,妹妹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人,過得好不好,跟你不相干。”
宋青葙被他的歪理氣笑了,可仔細一琢磨,也不是沒有道理。
妯娌之間抬頭不見低頭見,確實更要慎重點。
可要怎麼跟大舅母說?
通常女方對男方有意,會找個穩妥人到男方家隱晦地提點幾句。男方如果也有這個意思,就會上門提親,要是沒有,就裝作沒聽懂,含混過去。
如果成了的話,這個穩妥人就是日後的媒人,要在兩家跑動商量聘禮嫁妝什麼的。
宋青葙一時想不出可靠的人,便推脫道:“這事倒不著急,等正月閒下來再說。”
秦鎮考慮到大舅母家剛添了丁,兩個舅兄又剛從濟南府趕過來,肯定顧不上這頭,便沒催促。
夜裡,宋青葙躺在床上思量半天,覺得還是有點不靠譜。
秦鈺雖是庶女,可秦家只這一個女兒,嫡庶差別不大。清平侯又是京都數得著的有頭有臉的人物。
俗話說“低娶高嫁”,秦鈺能甘心下嫁到商戶?
大舅舅這頭也是麻煩,當初外祖父挑兒媳挑女婿時,都指明瞭不要官宦人家的子女。他說仕途兇險動不動就株連九族,不如當個純粹的生意人省心。
大表嫂出身雖好,可也不是當官的家庭。
左思右想,總覺得不成。
秦鎮見她輾轉反側的樣子,將她摟緊了些,低聲道:“要是睡不著,不如咱們找點事幹幹?”
宋青葙摸到他的腰眼,狠狠擰了一下。
秦鎮低低一笑,“我在為你解憂,真是好心沒好報。”
宋青葙也忍不住笑,倒是拋開了方才的愁緒,不久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宋青葙去找秦鈺想探探她的話。
秦鈺正繡帕子,聽說宋青葙到了,趕緊迎出門,驚喜地說:“嫂子還是頭一次來我這裡。”
宋青葙笑道:“正好今兒沒什麼事,就來看看你這裡過年的東西齊備了沒有。”
秦鈺應道:“衣服鞋襪、薰香火盆還有供奉的鮮花乾果都備好了。前兩天新月就來看過,今兒又累嫂子跑腿。”
宋青葙趁機打量了一下她住的屋子。
三間屋子,中間佈置成待客的小廳,東屋放著床跟衣櫃,西屋則擺了張軟榻,旁邊是座長几,上面放著針線等物。靠窗支著繡花架子,上面是幅未完工的喜鵲登枝圖。角落裡隨處可以見到玉貓瓷狗等小玩意。
整個屋子說不上整潔,但是很溫馨,四處透著女兒家的小心思。
宋青葙順手拾起她剛才做的針線,“你打算繡什麼花?”
秦鈺笑道:“是素馨花,喬靜最喜歡素馨。”
宋青葙愣了片刻,問道:“這條帕子是給喬靜繡的?”
秦鈺點頭,“昨天,她託人送了只歲寒三友的筆筒給我,我沒什麼還禮的東西,就打算繡兩條帕子,素馨花的給喬靜,白玉蘭的給西婭。”
宋青葙又問:“喬五娘也給你送東西了?”
“沒有,”秦鈺笑笑,“我覺得單給喬靜落下西婭不好,反正繡帕子花不了多少功夫,就打算一併送了。”
宋青葙心裡暗忖:喬靜還真是動了心思,眼下自己管家,若給自己送禮,恐被人看出端倪,所以就走秦鈺的路子。反正女兒家經常互相送點小物件,說出去也沒什麼。
按說喬靜這人也不錯,不是個囂張霸道愛惹事的人。
可秦鈞既然心儀喬五娘,就不可能將就喬靜。
喬靜費盡心思若不能得償所願,也不知會不會生出什麼事來?
秦鈺看宋青葙盯著帕子不出聲,小心地問:“嫂子,有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