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遙做了個手勢,機靈的僕人會意,馬上給他遞上雪茄,點了火。
金厚林陡然發現眼前男人年輕得過分,但乘坐朱青深座駕來的,豈可小覷?忙說:“在下再回首餐飲連鎖企業的副總經理金厚林,是金厚生的弟弟,請問您是?”
陳華遙深深吸了一口煙,說道:“讓金厚生出來。”言下之意非常明白:你還沒資格詢問老子是誰。
他越是擺譜,金厚林就越發慌張,訕訕一笑,忙道:“是、是!”
金厚生以七十碼的速度趕到,隔著遠遠的距離就在點頭哈腰,連聲招呼。不過他實在有些摸不著腦袋,自己和朱家毫無半點交情,怎麼朱家會派人來赴宴?而且還是赴這種不入流的親朋好友內部聚會?
“金總是吧。”陳華遙與對方親切握手,說道:“我是螃蟹委員會的陳華遙,今天路過暮風園林,聽說有人在這裡擺酒,想進來討杯水酒喝喝。怎麼,不歡迎麼?”
“您、您就是陳委員長!”金厚生一時兩眼瞪大,禁不住倒退一步,趕緊連聲說道:“歡迎歡迎,歡迎之至!委員長大駕光臨,小的不勝惶恐……哎,您看我都不會說話了,快快,裡邊請!”
再回首餐飲連鎖企業遍及南方各大城市,其主要根基還是在象京。象京的營業額佔有企業利潤的百分之七十,而開在西區和北區的店面又佔其中的百分之六十,常年接受蟹委會管理。
金厚生年前已向蟹委會遞了請柬,邀請參加兒女的婚禮。他不過打算跟番薯那種中層幹部扯上關係已經算是祖上燒高香,沒想到今次來的竟然是委員長大人。一時激動得聲音都顫了,向弟弟叫道:“快,叫所有人馬上出門恭迎委員長大駕!記住所有人,不管是誰!”
陳華遙擺擺手道:“我只是來隨便看看,金老闆用不著擺那麼大陣仗,叫大家怎麼玩就怎麼玩,不用管我。”
“那、那怎麼成呢?”金厚生沒跟委員長打過交道,還以為是大人物的一貫託辭。
“你不想惹麻煩,對麼?”陳華遙微微一笑。
“是是是,就按您的意思辦。”金厚生總算想起對方乃是一言九鼎的黑道梟雄,“請,快裡邊請。”
陳華遙向金厚生介紹道:“這位是洪武集團的特派專員,我的好夥伴徐英廉。”不動聲色給孔雀王按了個虛假而尊貴的身份。
“啊!徐專員,您好!”金厚生更顯惶恐,朱家的特使,那就是真正意義上的貴族了。自己這種暴發戶跟他比,想都別想!
徐英廉只是冷冷點頭,並不說話,一切按照委員長的既定方針裝模作樣。
黃大姐暗想姑爺裝腔作勢,心中暗暗好笑,緊緊跟在後面,一邊細心觀察四周情勢。
大姐對姑爺的行程頗有微詞——您可是大有地位的人,隨隨便便出門四處閒逛,萬一遇到什麼不好的狀況怎麼辦?聽說您還是混黑道,怎麼這麼不小心?須知白龍魚服,歷來是貴族的大忌。
身份越高,也就越不能把自己當做普通人看待,因為他的一個不妙,很可能將牽涉到嚴重的局勢。去年中海的撒磊因發燒住院治療六個小時,訊息一傳出來,天空電視臺股價立即下挫三個百分點。正所謂大人物一個噴嚏晃動半個城市,一點也不誇張。
只是黃大姐不知道,已經沒有任何人願意嘗試針對委員長的暗殺舉動。
五年前蟹委會崛起之時,陳華遙正處於身體的小巔峰期。針對他的暗殺行動一個月差不多有十幾起。
最為出名的事件是當時的巨型黑幫咖啡黨請了狙擊手,用鷺工(鷺鷥市軍工廠)造12.7mm口徑眼鏡蛇式遠端狙擊步槍對委員長進行狙擊。那種高效能狙擊步槍可以一槍點掉人的腦袋,或是把人體爆為兩截,威力極大。可是當時打在委員長胸口,僅僅破開一個手指頭的小洞,卡在肋骨部位進不去。
委員長只微微擠壓胸口肌肉,子彈頭便掉了出來,連血也沒多兩滴。那狙擊手盯著望遠鏡的眼睛足足呆滯三分鐘,忘記逃離現場。三個月後咖啡黨覆滅。
還有一次,角鬥士公會派人駕駛悍馬打算製造交通事故,在路上撞擊委員長。委員長被撞飛到幾十米外的草叢,若無其事的爬起來,將重達四點七噸的悍馬掀翻。一個禮拜後,角鬥士公會覆滅。
還有更幼稚的,派幾十人堵在巷口“圍砍”委員長,其悽慘結局可想而知。五年前的赤色風暴之夜,陳華遙、雷辛、殷小八三人一個晚上剷平西城九十八家幫會,可不是說著玩的。
這種情況下,陳華遙帶不帶保鏢都無所謂,他自己就是最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