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謝東凱和和兩名副手在法院附近的停車場停好車子,一夥埋伏已久的歹徒手持刀棍衝上前對他們行兇,當場將兩名副手砍成重傷。謝東凱本人肩部、胸部、腹部和大腿被砍了十二刀,送到醫院搶救總計縫了兩百七十多針。其中一刀刺傷胃部,至今還靠流質食物打發日子。
月球公司當即報警,警方表示徹查到底,但直到現在還沒給出一個準信。
因為流言過多,月球公司連續幾天召開了幾場新聞釋出會和記者招待會。在最近一次新聞釋出會結束後,月球公司的官方新聞發言人顧之信驅車返家,在開啟家門口的一剎那,等候多時的四個年輕人突然從角落裡衝出,用鋒利的裁紙刀在他大腿上連劃六刀。
謠言風波至今一直力挺沈幽桐的圈中好友、著名歌手嚴瑩瑩前日返家途中遭到攔截,所乘坐車子被砸毀,人被一名蒙面男子掌摑耳光,受了不大不小的驚嚇。
這是赤果果的黑道手段!
象京黑道爭端由來已久,各大勢力盤根錯節,既然你能玩出這種花樣,月球公司也不是沒有底牌。屈正塔本人就同東區黑社會組織“秘銀兄弟會”的老大石建安私交甚篤。
秘銀兄弟會盤踞在東區數條大街,手底下近千名弟兄,以收取保護費、敲詐勒索、開設賭場酒店、組織婦女賣*淫、買賣毒品為其主要盈利手段。據說他們霸佔了整整一條藍莓大街的所有餐飲住宿生意,但凡那些大排檔、酒家、餐館、飯店、賓館、招待所,給他們上交的保護費高達百分之四十!
那些餐飲住宿的生意場所,平時偷稅漏稅絞盡腦汁,可是要給秘銀兄弟會上供時,卻比什麼都積極。
五六年下來,藍莓路九百二十家酒店餐館銳減為七十四家,而石建安已成為東區人人聞之喪膽的一位梟雄。
他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這世上沒有什麼是我做不到的。”
沒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對,帶著這樣的期盼,屈正塔與四位保鏢去見這位牛皮哄哄的東區大佬。
四位保鏢人手各提一個密碼箱,裡面總共三百二十萬元現金。密碼箱大是挺大,每個箱子裡八十紮百元大鈔還只是勉強裝滿而已。
屈正塔何嘗不知道銀行轉賬或者是開支票更快捷方便?一張嶄新的百元大鈔官方標準重量為1.15克,一萬元一百張,就是一百一十五克,三百二十萬元,就是七十多斤。誰願提著這七十多斤跑上跑下?
偏偏石建安那裝逼犯是黑幫電影迷,喜歡密碼箱裡塞滿鈔票,往桌面一摔,瞬間晃暈人眼的爽快感覺。
到了約定好的五月花大酒店總統套房,雙方面對面坐好,四名保鏢齊刷刷開啟四個密碼箱。那種巨量鈔票堆積在一起的感覺果然讓石建安笑逐顏開。
“安哥,我也就不客套了。最近我遇到了些麻煩。”屈正塔單刀直入,直視對方眯縫眯縫的三角眼睛。
石建安是個四十餘歲的中年漢子,身材矮胖,上穿一套路易威登西裝,豎紋領帶鬆開一半,顯得輕鬆寫意。單這麼一看,倒像是個生意場裡遊刃有餘的大老闆。
手肘撐在明中葉風格的雕花縷空黃花梨木桌子上,袖口處露出一塊亮閃閃的江詩丹頓,伸出兩個指頭成剪刀形狀。馬上有個狗腿子快步上前,給他的剪刀裡輕輕放了一根粗大的西班牙“赫洛德”特製精醇雪茄,再從懷裡掏出限量版“王進喜”牌老式煤油打火機點燃了。
這種七八十年代的翻蓋式老煤油打火機是用鋁合金製成,外表銀亮銀亮的,看起來卻是極為土氣。自從螃蟹委員長的陳變態拿著這款式樣的打火機招搖過市後,居然莫名其妙在象京黑道流行起來,連石建安也忍不住託人在鄉下買了一隻。
嘴唇蠕動中,煙霧一吸一噴,菸頭忽明忽暗。石建安微微笑著說道:“我知道了,這幾天輿論的風聲很大。不用出門,隔壁鄰舍的八卦聲音能直接傳進耳朵。是有人要對付你們公司對吧?誰幹的?”
屈正塔道:“是青雲唱片彭鏡聲乾的,他們想要借這次風潮徹底搞垮我公司的沈幽桐。”
“彭鏡聲?來頭不小麼。他和石芭茶那夥人關係倒是好得很哪!這下你麻煩大了。”石建安嘿嘿笑道。
屈正塔臉色一成不變:“所以我想請安哥幫我向石芭茶的大佬說個情。我們月球公司本小利薄,一年下來沒賺幾個小錢,和他們玩不起。”
石建安隨手抓起密碼箱裡的一疊鈔票,呵呵笑道:“你要說你沒賺幾個錢,恐怕其他公司也跟非洲難民差不多了。明人不說暗話,你們投資二十五億元華幣籌拍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