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的威嚴。
朱青深哼了一聲:“你就是不說,我也知道。”
門後走進那位男秘,向他遞上一疊厚厚的卷宗。
朱青深隨手翻了翻,說:“陳華遙,今年二十五歲,家住梨花鎮,父親陳詢鶴,五十七歲,梨花鎮郵政所退休職工,母親謝玉梅,五十三歲,梨花鎮小學教師。陳華遙,象京西區黑幫組織螃蟹委員會的締造者和最高首腦,香樟路居委會副主任,象京大學社會學系一年級二班學生,市府中外文化交流辦公室研究員,月球公司《世紀的挽鍾》電影劇組副導演……呵呵,職務還挺多……想不到這幾年,竟給他成了氣候。”
夏荻蕤皺著眉頭道:“爸,你調查我?”
朱青深搖搖頭道:“不,陳華遙早已在我的觀察行列,五年前,我就已和你爺爺見過他。現在只是看看他的最新情況罷了。”換做別的父母,根本不屑於向子女這般解釋,偏生他這個女兒成熟得厲害,思維比成年人還睿智,萬萬糊弄不得。
“那你們對他是怎麼一種看法?”
朱青深倒背雙手在房間裡踱了一圈步子,看著女兒閃閃發亮的星眸,說道:“你爺爺稱他是‘青松氣質,紅梅品格’,我也十分贊同。他主導的蟹委會致力於維護社會秩序,提升人民的生活水平,取得了很高的成就。但是,他和我們不是一路人,你明白麼!”
夏荻蕤撇了撇嘴:“那有什麼?”
朱青深笑道:“陳華遙發誓為國家的強大而獻身,本身有極高的智慧和理論水平,想來你說的‘文化信仰’等觀點,也是出自他的手筆了?”
“是,那又怎麼樣?”
朱青深將卷宗摔在桌上,說:“即使他再怎麼奉獻社會,蟹委會始終是黑幫組織,成不了大事業。我們朱家也不可能跟黑幫有什麼瓜葛,隨著經濟的繁榮,黑幫會越來越沒有市場,這在社會發展規律來說是必然的。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意氣用事。”
其實他的潛臺詞是說蟹委會是草根百姓,朱家是貴族,雙方不可能有交集,以免失了身份。看來他和朱家老太爺的意見並非一致。
這話夏荻蕤怎會聽不出意思?冷笑道:“我本來就是小孩子,再說七百多年前洪武帝還不是從農民發跡的?”
朱青深啞然失笑,女兒的做派果然很容易讓人忽略她的年齡。“是的,雖然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但我不得不顧及家族的前途。”
“我和陳華遙來往,幹家族前程什麼事?”夏荻蕤瞪著眼睛,相當不忿。
朱青深拍著桌子,稍稍提高了音量,道:“我看你還是不懂,這關乎家族的體面!”有句話他沒說出來,當眾和男人摟摟抱抱,成何體統?而且作為父親的朱青深,一直以來沒和女兒這麼親密接觸過,冷淡得幾乎不像親生父女,反而和別的男人如此親熱,怎不叫他心裡泛酸?
對,這就是吃醋,朱青深吃的是陳華遙的醋!
夏荻蕤說:“家族體面又如何?要是我連自己的感情都主宰不了,這個家族還有什麼體面?”
“好,我不和你爭這個,以後儘量少和陳華遙來往,你是我的女兒,必須有這種自覺。”
夏荻蕤徹底怒了,大聲道:“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就不是你的女兒了!”
想不到小丫頭激怒之下,說的話竟是毅然之極,毫無轉圜的餘地,深深帶著陳華遙的風格。
朱青深深深吃了一驚,道:“你,你什麼意思?”
看起來,女兒似乎愛上那個男人了……
“沒什麼意思,我想和誰就和誰,不需要你指手畫腳。你從小到大就怎麼管過我,現在反而要為所謂的家族體面干涉我的私生活?”夏荻蕤頓了一頓,居然又來了一句典型的“陳華遙式”語言:“到底還有沒有天理了,到底還有沒有法律了!?”
朱青深一時哭笑不得,天下哪有不愛子女的父母?看女兒堅決的態度,唯有和她妥協,道:“咳……其實我也不是那個意思,蕤蕤,你眼下還小,不懂得社會上的鬼蜮伎倆。陳華遙混跡黑道,什麼手段施展不出來,我是怕你被他騙了。”
“天下能騙得了我的人還沒出生。”
朱青深道:“說這話是不是有點大了?那你說說洛克菲勒那邊應該怎麼應對?”
洛克菲勒家族突然提出要和朱家聯手,帶有很強的目的性,他們不是看不出來。問題在於如何才能把這次的合作帶入自己想要的軌道。
夏荻蕤冷笑道:“這個簡單得很,我一個月內就能叫美孚石油公司市值蒸發百分之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