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乾淨利落的馬尾辮,額前長劉海分開,露出光潔的額頭,眼神清亮中透出幾分狡黠。
已經與以前的驕傲公主氣質迥然大異,儼然一個蘿莉版的委員長,便是熟人當面碰上,也輕易認不出來。
兩人出門,攔下一輛計程車趕到北城崩溝區的隆福花園。
天氣涼了,尤其是帶著個小孩,三輪車已不太適合上街,陳華遙正準備購置一輛四輪小車。
崩溝區區內有一條象江支流的小河流,水流不大,但是河谷很寬很深,就像山谷崩落一樣,因此當地原來叫做崩溝鎮。
八十年代後象京漸漸發展,將崩溝鎮變為了崩溝區,在崩溝河上建設堤壩,廣植楊柳,慢慢的高樓林立,商場密佈,人也越來越多。
計程車在隆福花園門口停下,門衛要求兩人出示證件,好生盤問了一頓,最後給張老太打了個電話才得以放行。
隆福花園是高檔住宅小區,裡面的住戶非富即貴,每天提著大包小包禮物來探訪的人群數不勝數,這裡又不像香樟路那麼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安全工作必須做好。
夏荻蕤不禁嘀咕道:“什麼地方呢,搞出這麼大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宮,哪裡比得上我們家裡自在。”
“你家?你不是說你家幾十個持槍保安來回巡邏,二十四小時晝夜不停,比監獄還森嚴的嗎?”
夏荻蕤捶了他一記粉拳:“我是說我們豬頭巷公寓!”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將豬頭巷公寓當做自己家看待了,至於她那個“富貴家庭”早已被拋至腦後。
在F樓四層找到張家的所在,按下門鈴。門口開啟,探出個張末瑩的腦袋,眼神有幾分驚喜,有幾分不耐,非常複雜的交織在一起。“啊,哦,陳……叔叔啊,你怎麼來了?”
“來看望你奶奶,順便檢查你的功課。我看你好吃懶做,朽木不可雕也,再不督促一下以後肯定沒出息了。”
張末瑩道:“切……等下你跟奶奶就說我功課大有長進,晚上請你喝酒怎麼樣?咦,這個女的是誰?”卻是發現了陳華遙身後的夏荻蕤。
陳華遙說:“哦,我妹妹小荻,你叫聲姑姑吧。”
夏荻蕤撲哧一笑。
張末瑩瞪眼道:“比我小這麼多!我才不叫!進來吧,我就說奶奶今天怎麼買了這麼多菜。”
家裡是複式樓中樓結構,上下建築面積共兩百二十平米。
老太太的兒子張新義是政府幹部,不方便裝修得太過豪華。
磨砂玻璃玄關處一個鞋櫃,鋪了木地板,裝上天花吊頂,各個角落擺上典雅的小物件,整體顯得素雅乾淨。
換上拖鞋走入客廳,張末瑩說:“坐吧,要喝什麼?綠茶還是純淨水?”順手開啟五十四寸等離子背投大彩電。
夏荻蕤扯扯陳華遙的衣袖道:“哥,這比我們家的木殼黑白電視機強多了。”
張末瑩頓時強烈的優越感湧上心頭,不禁丟了個鄙夷的眼神。
又看看那小女孩,老舊的豬肝色立領夾克,袖子有好幾個被菸頭燙破的圓孔,明顯是陳華遙淘汰下來的殘次品,這都能穿,來到姑奶奶家裡還不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當即在餐廳邊側的冰箱取出兩瓶綠茶,揚聲叫道:“奶奶,陳華遙來了。”
“告訴你多少次了,不準叫大人名字,要叫叔叔。這孩子一點都不懂事。”張老太趕忙從廚房走出,十分歡喜,一邊在圍裙上抹著溼漉漉的雙手,一邊說:“小遙,你可來了,來乾孃這裡不要客氣,隨便坐。以後可要多來看望乾孃。這位是……”
“這是我妹妹小荻。小荻,叫乾孃。”
無緣無故又多出一位乾孃,夏荻蕤心裡可不樂意得緊,看哥哥面子上還是扮作乖巧狀的叫了一聲:“乾孃好。”
“這閨女,生得真俊啊!將來包管是個大明星。”張老太笑著說,“小遙,帶著妹妹過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你看我這什麼見面禮都沒準備呢。”
張老太結婚得很早,有個幹公務員的兒子,生活條件稱得上優渥。早年出身於農村,身體健康,手腳利索,周身打理得很乾淨,人也和氣,面貌優雅,現在六十餘歲年紀,看起來不過五十歲出頭,讓人一見之下心生好感。
夏荻蕤雙膝併攏,端坐於沙發,雙手搭在膝上,細長粉嫩的脖子與腰椎形成一條直線,就像一個典型的大家閨秀。
衝張老太點了點頭,微笑應道:“哪能收乾孃的見面禮,應該是我們做小輩的給您送禮才是。乾孃,這次都是哥哥不提前說好,下次我給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