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面鏡子,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身形。
他試探著,緩緩走向玻璃牆。
微弓著腰,眼神表情流露恰到好處的惶恐不安。
手貼著玻璃牆從這頭摸索到那頭,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耳朵上,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一定不是外面安靜,而是這房間的隔音效果好。
雖然聽不見聲音,但是他知道,外面有人看守。
剛才被帶進來的一路上,他每隔幾步就聽到沉重的呼吸聲。
觀察室的左上角也有攝像頭,江逐浪走去床邊,憑著直覺摸了下床頭的位置,果然摸到底下安裝了竊聽器。
既然是觀察室,除了觀察被做實驗的人的肢體表情反應,聲音也尤為重要,房間隔音這麼好,只能透過竊聽器了。
正要收回手,門口傳來開門聲。
江逐浪看過去,先進來兩個穿白大褂的男人,帶著口罩,其中一個手裡端著托盤,上面放著小小的玻璃瓶,裡面的透明液體隨著那人的走動一下一下盪漾,還有一支注射器,一袋棉籤和一瓶碘伏。
兩人身後,跟這個端槍穿迷彩服的壯漢。
藉著門一開一合的間隙,江逐浪看見對面的觀察室,正被送進去一個人。
那身形,是周昊。
門很快合上,江逐浪看著兩白大褂走近,挪著腿往後退。
“老實點!”端槍的壯漢用憋足的中文說:“乖乖配合,還能多活幾日,不然現在就一槍崩了你!”
“過來坐下。”壯漢拿槍口指了指床邊。
江逐浪一臉膽怯,抖著手腳坐到了床上,壯漢見他如此慫樣,神情譏笑,態度明顯懈怠。
白大褂拔了注射器帽,插進玻璃瓶皮蓋,抽出裡面的液體,然後捏出一根棉籤,蘸取碘伏。
“袖子擼起來。”白大褂說。
江逐浪擼起袖子。
看著白大褂把碘伏擦在他大臂的肌膚上,垂著的長睫毛,遮蓋了他眼底的光芒。
在白大褂把針尖往他肉裡扎的一瞬間,他忽地握住白大褂拿注射器的手,反向一扭,針尖對準了白大褂的脖子。
江逐浪眼神兇狠,狠狠把針頭扎進白大褂脖子裡,大拇指一壓,將液體盡數推進白大褂身體裡。
白大褂死死瞪著一雙難以置信的眼。
事情發生得太快,另外兩人還沒反應過來,江逐浪拔出注射器,猛地衝向壯漢。
壯漢連忙端起槍,江逐浪一手握住槍管往上一抬,嘭一聲,頭頂的燈被打爆,同時響起壯漢悽慘的嘶吼。
江逐浪把針頭扎進了他左眼。
在壯漢痛苦捂眼睛的時候,江逐浪奪了他的槍,將他一槍斃命。
被注射了不明液體的白大褂,正捂著脖子痛苦地倒在地上,另一個白大褂嚇得腿軟,兩人顯然沒有一點戰鬥力。
江逐浪看了兩人一眼,沒有理會,因為外面的人已經破門而入。
砰砰砰的槍聲接連響起,江逐浪用壯漢做盾牌硬碰硬地往外衝,沒有一絲猶豫。
不管是人數還是武器,他都出於劣勢,必須趁著對方沒有調來更多警衛,自己尚且可以一搏,趕緊脫離戰鬥。
觀察室分為面對面的兩排,每排十個房間,走廊大約五十米長,一共守了十個人,江逐浪槍法準,一槍一個,等人全部幹掉,他撿起彈夾換上,對著對面那間觀察室的門鎖一通掃射。
裡面看不見外面,但他從外面清楚地看見周昊跟他剛進去的時候一樣,左摸摸又看看。
門被推開時,周昊一臉懵逼地看過來,而後興奮地竄到江逐浪跟前:“隊長?”
江逐浪從一具屍體上撿起一把槍扔給他,“別廢話,趕緊走,一會兒大部隊來了。”
周昊探頭一看,外面橫屍一地,嚇了一跳,“隊長你也太野蠻了,這麼大陣仗,不是打草驚蛇了麼?”
江逐浪彎腰撿屍體身上的槍支彈藥,頭也不抬:“你可以繼續留下。”
“那不是真成了小白鼠了麼?”周昊乾笑,“我還是想跟你一塊走。”
說完,他挨個看了看觀察室,其餘的十八個裡面都有人,不是跟他們一起的戰友,男女都有,都是年輕人,在二十到四十歲之間,個個一臉痛苦地躺在床上。
“太慘了。”周昊看了一圈,深深皺起眉,“這個圖恩簡直就是個變態,還是個野心勃勃的變態!”
“快走!”江逐浪帶著周昊從跑向走廊另一側。
一面跑,一面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