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語調保持強硬。
黃狗嗤笑一聲,“別扯了,現在你都得靠給人當打手來養活小弟了,還談什麼響噹噹?是窮的響噹噹吧?”
黃狗的話刺痛了他,但說的確實沒錯。在京華下區,陸有松的小弟數量最多,但同時也最窮。他知道怎麼使刀,卻不知道該怎麼賺錢。他投過資,幹過高利貸公司,但也僅僅只能維持正常的運轉而已。
羅鄴問:“你覺得這個酒吧怎麼樣?”
陸有松又被問楞了。“很不錯,有這麼多明星捧場,還有這麼多大老闆,肯定能日進斗金的,但我們能不能先談談正事?”
羅鄴笑了笑,“我一直在跟你談正事啊。”
陸有松清了清喉嚨,“我想跟你說的是關於今天下午發生的事,你打斷了我十個手下的胳膊,還有我弟弟,也被你打傷了。”
黃狗暴躁起來,“大松,那你是手下自找的,是你管教不嚴!憑良心說,羅哥做的一點都沒錯,只是敲斷他們的胳膊,已經是給你留足了面子。你還要怎樣?”
螃蟹急忙給了黃狗一個眼色,“狗哥,咱們聽羅哥的。”
羅鄴不緊不慢的說:“不給小弟出氣的老大不是好老大。螃蟹。給他把刀。”
螃蟹驚愕的眨了眨眼,“羅哥,這——”他和黃狗就怕這樣的場面發生。
羅鄴瞪了他一眼,“怎麼?我說話不好使了?”
“當然好使!”螃蟹急忙招來一個小弟。要來一把水果刀。
羅鄴皺了皺眉頭,“就沒有像樣一點的嗎?”
螃蟹苦笑著說道:“只有這個了。”
羅鄴不去計較,轉頭對一臉陰沉的陸有松說:“拿起刀,我讓你三招,三招之內。我絕不還手。”
陸有松抿著嘴唇,並沒有急著動手。
黃狗和螃蟹皺起了眉頭,一臉擔憂的望著羅鄴。
陸有松眨了眨眼,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羅先生,我不傻,你說是讓我三招,可如果你繞著圈跑的話,我根本就追不上。別說三招。三百招我都未必能傷的了你,而且,即便我真的能傷到你,黃狗和螃蟹也會出手對付我,到時候,我反而留下了行刺的口實。”
羅鄴哈哈一笑。平靜的說道:“我保證身體不離開座椅,也保證無論如何黃狗和螃蟹不會碰你。”
陸有松的嘴邊的笑意更濃了。輕而易舉的,他就讓事情變得簡單起來——他會輕點下手。只劃傷羅鄴的胳膊,讓他見點血,給他點教訓就行。
黃狗哼了一聲,“大松,我和螃蟹可不是擔心羅哥,而是擔心你。你——好自為之吧。”
螃蟹也嘆了口氣,“松哥,我勸你還是不要這樣做。”
“少唬我了。”陸有松抓起桌上的水果刀,一個箭步,直接朝羅鄴刺去,動作之快,讓身旁的黃狗和螃蟹忍不住驚呼起來。
羅鄴不慌不忙,等刀口幾乎要刺中他的手臂時,肩膀輕輕一閃,優雅的躲過了陸有松極有信心的一擊。
陸有松“咦”了一聲,來不及想清楚羅鄴究竟是怎麼躲過去的,只顧著旋轉刀刃,改刺為掃,繼續攻擊羅鄴的非要害部位。他當然知道輕重,真要是鬧出人命的話,黃狗和螃蟹肯定放不過他。
羅鄴身形一頓,讓水果刀再次失之毫釐。他的動作並不快,但應對陸有松的攻擊卻恰到好處,總是在明明可以擊中的時刻讓陸有松失手。
陸有松繼續揮動刀柄,變掃為挑,這次他一改含蓄,刀尖衝著羅鄴的腹部刺去。以一個坐在座位上的人來說,腹部是很難躲避的部位。
羅鄴騰身而起,手臂按在座位上,倒撐住身體,躲過了刀尖的挑刺。水果刀帶著迅猛的勢頭,斜斜的插入到椅背上,好半天都沒有拔出來。
“一招了!”黃狗低沉的嗓音擾亂了陸有松的心緒。
“別愣著,繼續。”羅鄴呼吸平緩的微笑著,就彷彿剛剛只是在玩一個簡單到極致的遊戲。
陸有松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才意識到二松對對羅鄴的描述沒有半點誇張的成分。他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強勁的對手——或許這只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羅鄴根本就沒把他當做是對手,不然的話,也不至於手無寸鐵的接他三招。
他怒吼一聲,水果刀朝著羅鄴的頭頂豎劈了下來。這次他用足了力氣,將畢生的技巧全部糅合在這次攻擊之中,看似只是簡單的一劈,但實際上卻包含了刺、掃、挑、斬所有的技巧,無論羅鄴向哪個方位躲閃,這套組合技一定能封死他的行動,讓他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