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交朋友嗎?”
“因為我這個京華公子夠品位?”李逸風自我解嘲般的反問道。
羅鄴喝了一口啤酒,咂了咂舌頭,“不是。”
“那是為什麼?”
“因為你會花錢。”羅鄴用酒瓶口指了指他。
李逸風笑了笑,“羅兄,瞧你這話說的,我是京華市四公子之一啊,當然是花錢如流水了,哈哈。”
羅鄴搖了搖頭,“你跟他們不一樣,他們是胡花,而你卻知道錢怎麼花才能體現出價值來——京華四公子中,你肯定是付出最少就能得到這個稱號的人吧?”
李逸風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後眯了起來。“羅兄,請容我糾正一下,京華公子的稱號是朋友送的,可不是花錢買來的。”
“那送你稱號的那些朋友是怎麼來的?”羅鄴側著頭,手指漫不經心的繞著酒瓶瓶口滑動。
角鯊頭酒瓶的瓶口很小,但李逸風卻感覺自己要被裝進去了一樣。
漫長的沉默,氣氛突然凝重的像是在為死者默哀。
“呼,原來在這裡呀!”林宛瑜終於在陌生的櫥櫃中找到了杯子。
李逸風從尷尬中擺脫出來,他強作鎮定的對羅鄴笑了笑,“羅兄,你實在是太抬舉我了。我倒真希望自己像你說的那樣聰明,可這些都是胡繼瑤的功勞,而且,剛才你也看到了,在南山莊園裡,連個老傭人都敢對我吆三喝四。”掩藏真實自己的計劃必須堅定的貫徹下去。
羅鄴露齒而笑,接著仰頭灌了一口啤酒。
“對了,”林宛瑜將杯子遞給李逸風時突然想起來了,“你們見面時說的莫妮卡是誰?”
李逸風瞅了羅鄴一眼,故意很驚愕的問道:“宛瑜表妹,這麼精彩的故事羅兄居然沒給你講過?”
林宛瑜迷茫的搖了搖頭,“我就知道他給你送錢的時候,贏了那輛蘭博基尼雷文頓。”
李逸風笑著說道:“簡單的說,那輛車是莫妮卡的。莫妮卡是個不可一世的女人,羅兄逼的她脫光了衣服……”
林宛瑜覺得肺部的氧氣全被李逸風的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抽光了。她垂下了眼皮,不想去看羅鄴的表情。
羅鄴一臉滿足的抿了口酒,“莫妮卡那個妖女,身材真是好……”
林宛瑜的目光落到手中的角鯊頭酒瓶上,酒瓶的標籤上恰恰有個搖曳多姿的美女形象,蜂腰肥臀,一頭髮梢打卷的紅髮——不知道“妖女”莫妮卡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她並沒有迅速的轉眼望向別處,也沒有假裝它不存在,因為根本沒辦法假裝,她只是安靜的盯著標籤女郎,片刻後,那些今天被羅鄴漠視時的失落感全部回到了臉上。
她輕輕的抓起酒瓶,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
酒液是褐色的,一股濃郁的發酵味道衝了出來,她閉著呼吸淺淺的抿了一口。酒精從牙齒縫隙中擠入,帶著讓人恍惚的軟麻感覺,只一瞬間,愉悅的原松木味道就充滿了整個嘴巴,非常濃,濃的幾乎能在嘴裡咀嚼,而這種粗獷的感覺下面,舌根之處,卻仍能感覺出淡淡的苦澀——這對於很少接觸酒精飲料的她來說,根本無法承受。
有人告訴她,當喝酒達到水準時,舌頭可以品嚐出人間百味,她嚐到了苦澀,卻嘗不到甘甜。
或許,她喝的還不夠多吧。
如果不試著轉移酒精的注意力,那麼她很快就會醉倒在苦澀之中。她放下酒杯,拿起一旁的相簿,眼睛隨之一亮,“逸風表哥,這裡還有我們小時候的照片呢!你小時候真可愛——”
李逸風俊朗的臉上掠過一絲對美好童年的回味,“是啊,現在已經老了。網上有句話說的沒錯,歲月是把殺豬刀。”
林宛瑜動容的看著自己的照片,“那時候我可真小。”
李逸風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你無論多大,永遠是我的小妹妹。”
林宛瑜心懷感激的望著李逸風,“逸風表哥……”不管這句話是不是真的,她都願意銘記於心。
羅鄴不合時宜的打了個酒嗝,“你們現在還年輕,又沒真的被刀砍過,說歲月是殺豬刀不準確。”
“哦?”李逸風問:“那以羅兄的看法,說什麼才準確呢?”
羅鄴眯著眼睛,幽然的說:“應該說,歲月是把豬飼料,喂壯了你,喂大了她……”
林宛瑜恨恨的瞪了羅鄴一眼,“你才是被豬飼料餵養大的呢!逸風表哥,你別理他,他一貫就是這樣。”
李逸風卻哈哈大笑起來,“羅兄說的對,殺豬刀確實沒有豬飼料更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