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百姓,無一不對其稱讚連連。而世家子弟更是把她當成夢中情人,巴結不已。只可惜梅吹雪面對如潮追求,但笑不語,態度不遠不近,從未對誰真正上心過。
這種大人物,竟然對一個落魄中年如此熱情。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迎客女子不由對樓隨流心生好奇。
梅吹雪見樓隨流被堵在門口,未免有些不悅:“竺菊,你在幹什麼,還不趕快把客人迎上來。”
竺菊連忙引著樓隨流上了二樓,進了竹屋,然後又畢恭畢敬地關上門走了出去。
期間,梅吹雪一直保持優雅動人的姿勢斜倚窗邊,面帶微笑地看著樓隨流上樓,面帶微笑地看著樓隨流徑自走進來坐在桌邊,面帶微笑地看著他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面帶微笑地看著竺菊將門關上,然後掀桌子暴走。
樓隨流表情不變,在桌子被掀翻的最後一刻,及時搶救了自己剛斟好的一杯茶,用茶蓋撥開茶葉沫兒,放置嘴邊喝了一口,然後就聽到梅吹雪的河東獅吼:
“這是什麼!你又隨便撿了什麼東西回來。”
樓隨流順著她白蔥般修長的手指看過去,瞟了眼暈過去的小孩,然後喝了口茶,這才回答:“如你所見,人。”
“我眼睛還沒瞎!”梅吹雪怒吼。
“那你還問。”
“你明明答應過我不再往閣裡撿人的,我梅雪閣賺得再多,也經不起你這麼亂折騰。昨天撿只貓,前天搶只狗,大前天抓只鸚鵡……我手下幾百號人等著吃飯,哪有那麼多閒錢替你養這養那!”梅吹雪那脆弱的神經終於在長時間的壓迫下繃斷了,瑩白如玉的美臉因激動而充血漲紅。
她顫抖著指住暈倒的小孩:“你倒好,一邊答應我會收手,一邊變本加厲,居然升級給我撿了一個人回來。我的老天哪,以後你是不是要連黃花閨女也要往閣裡撿!”
樓隨流噗嗤一聲將茶噴了出來:“關黃花閨女什麼事,敢情你把我當色狼啊。”
梅吹雪啪地一下坐在地上,嘟著嘴別過臉去:“我怎麼知道。”
“吹雪……”樓隨流放下茶盞。
梅吹雪不理他。
“過來!”
梅吹雪彆彆扭扭地走過去,看著樓隨流溫和的笑臉,扭捏了一下,還是坐在他身側。
“不生氣了?”樓隨流笑。
“你答應我不再撿東西了。重樓早說過,隨便亂撿東西是壞毛病,伸張浪費也是壞毛病,長久以往會敗家的。”梅吹雪鼓著小臉嘟囔著。
樓隨流捏了捏她的鼻子,眼裡充滿了寵愛:“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是這麼急躁易怒?小心哪一天你手下發現冰山冷美人的真面目,推翻你的霸權政治。”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我就是這樣,你管不了。”梅吹雪翻身抱住樓隨流,在他懷裡撒嬌,“爹爹,你答應我,不準再撿了。”
樓隨流故意裝出思考的樣子,梅吹雪頓時又怒了,抓住他的肩膀不停前後搖晃:“我不管,我不管,你那間屋子已經裝不下別的動物了,你不準再撿了。”
“可是……”
“不行,就算長得再可愛眼睛再漂亮也不行!”
樓隨流投降:“好吧,不再撿到你這兒來總行了吧。說起來,當初你們幾個也是被我這樣撿回來的。那時候,家裡整天雞飛狗跳,感覺就像是養了一窩的母雞公雞。”
梅吹雪的臉刷的一下就綠了。如果讓外面那些崇拜她的人知道,她被人當作咯咯咯亂叫的母雞……
猛地搖了搖頭,甩開腦海裡母雞亂跳的形象。梅吹雪走到小孩身邊,看了會兒,轉頭一臉鄙視地說:“你的眼光越來越差了。”
樓隨流額頭的青筋跳了跳:“我不像你那麼崇拜長相。話又說回來,我當初真沒料到,你竟然會因為想整天看俊男美女,而真的去開一家妓院。”
“的確,有些人覺得開妓院是不務正業的行為,但我不這麼想。每個人有自己的喜愛,沒必要為了世人眼中所謂的正當不正當而委屈自己。畢竟,人是為自己而活的。”梅吹雪嘆了口氣,“就是辛苦了點。”
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沉重了。
樓隨流望著梅吹雪的背影,目光久久定在她瀑布般散落下來的黑髮。
紅燭搖曳,窗外傳來絲竹吟唱,似在描述江南小橋流水,男女在雨後相逢,然後又朝著相反的方向離去。偶爾有人從門外走過,然後又恢復寧靜。
“希望他們也能如你一樣豁達。”樓隨流垂下眼簾,濃密的睫毛在臉上落下一片陰影,“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