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棉把紀修澤放在沙發上,然後扶著他躺下。
她看到紀修澤的臉呈現不正常的潮紅,之前在酒吧裡都還不是這樣的。她想了想,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額頭,滾熱的溫度嚇了她一跳。
“紀修澤,紀修澤……”她著急地喊他,可是他一點而反應都沒有。
她不知道他現在體溫是多少,需不需要吃藥,或者去醫院。她拿起手機撥打紀曉亦的電話,並起身去尋找藥箱,最起碼也要先量體溫。
電話接通了,紀曉亦擔心問道:“小棉,怎麼了?”
“你哥哥發燒了,也不知道多少度,我在找體溫計,你說現在怎麼辦?我要不要送他去醫院。”穆棉一邊翻著櫥櫃一邊說,“你哥一般喜歡把藥箱放在哪裡?”
穆棉有些慌,醉酒這種事可大可小,要及時處理才行。
“在客房裡面,櫃子裡。”上次紀曉亦在那兒住的時候手指被水果刀劃了一個口子,她找過藥箱。
穆棉快步走向客房。
紀曉亦繼續跟她說:“如果體溫不是特別高就不用送醫院,他睡一覺起來就退燒了。”
穆棉已經找到體溫計,給紀修澤量了之後,跟紀曉亦說:“38度。”
就在這時,紀修澤似乎醒了,掙扎著要起來,穆棉趕緊來到他身邊,問:“你要做什麼?”
紀修澤抬眼看她,然後將視線轉到茶几上的杯子上,“喝水。”
“哦哦,我給你倒,你先躺著。”穆棉體貼地說。前段時間她時常發燒,發燒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頭昏腦漲,連走路都覺得異常艱辛,因此,她對紀修澤是感同身受。
紀修澤喝完一杯,穆棉柔聲詢問:“還喝嗎?”
“不喝,”紀修澤說完繼續躺著了。
直到這時,穆棉才想起電話沒掛,她趕緊拿起手機,一看,發現居然仍在通話中。
“喂,曉亦?”
紀曉亦在電話那段捂著嘴偷笑,她怎麼覺得她哥哥的語氣有點兒撒嬌的意味呢。“小棉,我想他應該沒什麼問題了,今天晚上太麻煩你了,明天我哥醒了我叫他向你報恩。”
報恩!這個可以有,到時候就讓他以身相許做她的模特好了。
好吧,這些想想就行了,她嘴上說道:“沒事啦,你哥哥給我的幫助更多。只是他真的沒事了嗎?”
“應該沒事了吧,以前他都是這樣過來的。”紀曉亦並不怎麼擔心。
“知道會這樣為什麼還要喝酒?”
“我哥平時不喝酒的,這次不知道是怎麼搞的,明天我好好教育他一下。”
電話掛了之後,穆棉又給紀修澤量了一下體溫,溫度沒變,不過也好,至少沒有繼續升溫。
她去衛生間拿了一塊毛巾,沾溼了拿出來,給紀修澤降溫。
紀修澤伸手扯著衣領,他的領帶被扯開了一些,穆棉躊躇片刻,伸手幫他把領帶解開,並解了襯衣最上面的扣子。然後,她又把他的袖口解開,往上捲了幾圈。
穆棉一直幫紀修澤做物理降溫,忙碌了一個小時之後,他的體溫終於降到了37度6。
忙碌了一個晚上,睏意襲來,穆棉打了一個哈欠,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12點半了。
紀修澤還處於低燒中,穆棉覺得守一個晚上,然後一早就離開。
除非趕稿,穆棉極少晚睡,畫畫的時候會沉浸其中,往往不覺得困,可是現在她覺得眼皮子都快抬不起來了。
她蜷在單人沙發裡,打算小睡一下,起來後給他量體溫。
半夜,紀修澤醒了,神思清明不少。起身看到在沙發裡抱著抱枕縮成一團的穆棉,他回憶了一下,終於明白那些似夢非夢的景象原來是真的。
他坐在那兒,眼睛看著穆棉。她的手裡還拽著體溫計,雙手抱著抱枕,雙腿曲起,頭枕在抱枕上。幾絲頭髮垂落在她的臉頰上,烏黑的頭髮襯得她的臉更白了。
似乎是同一個姿勢睡久了,她皺著眉頭動了一下,調整了姿勢,然後又安靜下來。
睡著的她看起來比平時更乖巧,嗯,她的睡相比紀曉亦好太多了。
他揉了揉額頭,起身去了衛生間。
他洗澡出來,去整理了一下客房,然後把穆棉抱了進去。
穆棉一沾到床上,就摟著被子翻了一個身,面帶幸福地沉沉睡去。
被抱起的那一瞬間她有了一點意識,朦朦朧朧的,醒不過來。腦海裡出現小時候爸爸抱著她的感覺,那種感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