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笑笑道:“圍巾呀?”
“嗯。”姜衿抿抿唇,“我織的。”
晏少卿一愣,神色明顯詫異,伸手捏捏她臉蛋,“怎麼你還會織圍巾?”
“剛學的,織的也不好看。”姜衿彎著眼睛笑了笑,又不由自主伸手,將毛線帽的右側往下拉了拉。
晏少卿這才注意到她戴了一頂柔軟的米白色毛線帽。
看上去,一張臉越發小了些。
忍不住一笑,柔聲道:“這幾天冷了些,過幾天有雪,穿厚點,考試時候別感冒了。”
“嗯。”姜衿點點頭,目光仍是落在他手裡的袋子上,仰頭要求道,“你圍上圍巾吧,我看看好不好看。”
“現在?”晏少卿一愣,“馬上下班了,下班了圍,順便帶你一起吃飯。”
“我現在就要走了。”姜衿蹙眉道,“下午還有課,沒時間和你一起吃飯了。”
“……”晏少卿疑惑地看她一眼。
半晌,也沒多想,低頭將圍巾從手提袋裡拿了出來。
沒注意——
一張掛號單從他那一面輕飄飄地落地了。
姜衿看病的時候,順手將自己拿的那一張塞到了手提袋裡去。
“怎麼樣?”晏少卿一隻手將圍巾在脖子上繞了一圈,淺笑著問姜衿。
“嗯。”姜衿偏頭打量他一眼,心滿意足地笑了笑,“真好看,其實你不管怎麼樣都好看的。”
“就沒見過你這麼甜的嘴。”晏少卿都樂了,抬手在她嘴角輕輕捏了一下,原本習慣性要揉揉她頭髮,看見她帽子又愣了,轉而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那我就走了。”姜衿眯起眼睛笑道,“你還沒給我聖誕禮物呢,我要複習也沒時間見你了,和明年的一起給吧。”
“……”
晏少卿無奈地勾勾唇,“好。”
“那我走了。”姜衿抿抿唇,抬起一隻手朝他搖兩下。
“晏醫生!”
身後一聲喊突然打斷了晏少卿的思緒,也忘了剛才想叮嚀什麼了,點頭道:“路上小心。”
“嗯,我走了。”
姜衿伸手活動了一下揹包帶,倒退兩步,轉身走了。
她穿著一件白色短款羽絨服,戴著帽子,越發顯得單薄瘦小,後面卻背了挺大一個雙肩包,鼓鼓的,好像很重。
也沒回頭。
晏少卿看著她,莫名其妙的,有點心疼。
輕輕嘆一聲,先取了圍巾裝進袋子裡,轉身就往辦公室走。
走兩步又停下。
側身看著剛才落在腳邊的掛號單。
樓道上隔一會就有人打掃,向來乾淨。
而且——
他剛才出來的時候,外面這一塊分明是乾乾淨淨的。
那丫頭來醫院看病了?
這念頭突然閃過,晏少卿一俯身,撿起了地上的掛號單。
姜衿、耳鼻喉科……
還是專家號?
他拎著圍巾進了辦公室,蹙眉想想,先將等著的兩個病人打發了。
算一下後面應該再沒人,起身去四樓。
馬上下班,走廊裡人少了些,他捏著掛號單,抬手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
“請進。”
裡面坐診的老教授一抬眸就愣了,笑笑道:“你這會怎麼有空過來了?”
“有點事麻煩您。”晏少卿淺笑一下,將手裡的掛號單遞過去,徵詢道,“這姑娘您有印象嗎?上午過來您這就診的。”
“哦。”老醫生看一眼,點頭道,“有印象,早上就來這麼一個小姑娘。”
“穿羽絨服,背個包,戴了個毛線帽?”晏少卿確認一遍。
“是,沒錯。”老教授動動滑鼠,直接將就診記錄調出來,邊看邊道,“是外傷性耳鼓膜穿孔,伴有中度耳神經損傷,……我多問了兩句,說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你說現在這人,哎,真是的,誰對水靈靈一小姑娘下這麼重的手,情況還挺嚴重,很有可能右耳失聰,有幸治好了聽力肯定也……”
老教授正說話,不經意抬眸看見晏少卿的臉色,狠狠愣了一下。
遲疑道:“那姑娘……你認識?”
晏少卿捏著掛號單的手指顫了兩下,臉上連一絲笑意也擠不出來,半晌,伸手在額頭按了按,緩了一口氣,回話道:“嗯。是我女朋友。真是麻煩您了,我先走一步。”
他話音落地,直接轉身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