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徒勞地蹭了起來。
然後便是個人衛生,張勝在小賣部買了一個塑膠缸子,一支牙刷和一管牙管。牙刷兩元,一小管牙膏四元。貴得離譜。結果一刷牙,滿嘴毛渣子,全是假冒偽劣產品,如今境況如此。張勝只得湊合了。
吃飯地時候。張勝領到了一個鋁盆,一個塑膠飯勺,聽老秦說,兩年前這個看守所還是用筷子的,不過後來有人用筷子戳喉自殺了,便一律改成了塑膠勺。
不過……,他詭秘地說:“其實人要想死,咋攔也攔不住,塑膠勺磨尖了。一樣是殺人自殺的利器。”
張勝聽了。想起麥曉齊之死,心中掠過一絲寒意。
輪到這個號房打飯時,大家都從大通鋪下邊的坑洞裡拿出飯盆。依次走了出去,張勝見了忙也跟上去。一個長髮飄飄的男人穿著件黑sè的白大褂,手裡拿著只塑膠瓢,威風八面地站在那兒,腳邊兩個髒兮兮的鐵皮桶,一個桶裡是玉米麵糊糊,一個桶裡是窩窩頭。
拿了飯回來,大家或站或坐或蹲地開始吃飯了,屋子裡一片“唏哩呼嚕“的聲音。沒人說話。粥很少,窩頭很小,粗糧,張勝小時候是窮孩子,倒能吃得慣,三下五除二便消滅了自己那一小碗清粥和兩粒窩頭。這時他才注意到別人喝粥都是轉著圈一小口一小口地抿,就像在品瓊漿玉液,而那窩頭,他們是用指甲一粒一粒地掐著往嘴裡送的……
“著啥急呢”,半夜喊報告的強jiān犯劉巍訕笑他:“進了這裡,啥也沒有,就是有時間。”
“啪!”後腦勺捱了頭鋪甄哥一巴掌:“吃你媽地!”
劉巍敢怒而不敢言地低頭繼續喝粥,強jiān犯名聲不好聽,他在這裡面被收拾的次數最多,雖說現在資歷還算老,不過照樣不吃香。
老秦蹲在張勝旁邊,左右看看,悄聲問道:“昨晚剛進來,家裡肯定沒得訊息,不過今天該來看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