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騰的飯食給他,他一看是玉米麵子稀飯,趕忙喝了一口,面露驚喜,“枝兒,這棒子麵是咱老家的吧?”
柳枝兒點點頭,“是啊,我在電話裡跟我媽說想吃家裡的棒子麵稀飯,所以上次你回家我媽就讓你捎了點帶來了給我,混在其它東西里,可能你沒看見。”
“太好了,還有多少棒子麵?”林東三口兩口就把一小碗棒子麵稀飯喝完了,吃慣了山珍海味,覺得只有這種粗食才是最讓胃舒服的食物,對他而言,這勝過鮑魚魚翅。
柳枝兒不明白林東為什麼那麼興奮。有些不解的笑了笑,“東子哥。瞧你喜的,還有不少呢,半方便袋。”
“枝兒,都給我吧。”林東說道。
柳枝兒笑道:“東子哥,你如果喜歡吃,那就多來我這裡,你那麼忙,哪有工夫煮飯,還是我來燒給你吃吧。”
林東搖了搖頭。“不是我吃,你誤會了。”
“那是誰?”柳枝兒覺得有些詫異,有誰會對這種不值錢的粗食那麼上心呢。
林東想到羅恆良如今的病情,嘆了口氣。“是咱中學時候教過我們的羅老師。羅恆良羅老師,有印象嗎?”
柳枝兒還不知羅恆良得了肺癌住院的訊息,聽了林東這話。只覺雲裡霧裡的不明白,忙問道:“羅老師想吃還不多的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咱老家誰家稀罕棒子麵啊。”
林東道:“枝兒,你還不知道啊,羅老師他得病了。來蘇城瞧病已經有一陣子了,今天我去看他。他什麼胃口都沒有,吃不下飯,我問他想吃什麼,他就跟我念叨棒子麵稀飯。”
柳枝兒沒聽進去林東後面的話,聽到羅恆良生病的訊息腦子頓時就炸開了,她知道羅恆良對林東的恩情很大,林東把他還認作了幹大,心裡就把他當成自己的幹大一樣看待,“羅老師他生的什麼病?”
“肺癌。”林東答道。
柳枝兒的臉sè瞬時變得刷白,她知道肺癌意味著什麼,村裡又不少人都因這個病而死了,“羅老師那麼好的人,老天怎麼就那麼不開眼啊!”說著,柳枝兒的眼淚就如斷了線珠簾,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似玉珠般滾落。
林東見她這副模樣,心知柳枝兒是傷心至極,把她摟進懷裡,“枝兒,往好處想點,我已經把我幹大安排進了蘇城最好的醫院,請了最好的大夫,我們要相信他可以戰勝病魔的。”
柳枝兒在他懷裡嚶聲啜泣,好一會兒,才調整好情緒,抹了抹眼淚,她知道在林東面前哭是不對的,林東心裡一定比她更難過,應該向他傳遞積極的情緒,而非消極的情緒。
“東子哥,羅老師住在哪家醫院?我想去看看他。”
林東沒有攔他,說道:“在蘇城的九龍醫院。”
柳枝兒道:“羅老師想吃棒子麵稀飯,那就讓我住給他吃吧。”說完,走到了房裡,拿起電話給劇組領導打了個電話,說要請假一天。
柳枝兒打完電話就準備忙起來,但轉念一想,玉米麵子稀飯煮好了之後怎麼帶過去給羅老師喝呢?就算是裝在保溫壺裡,恐怕到醫院也涼的差不多了。正在思措之時,柳枝兒看到了廚房裡的電飯煲,頓時有了想法,她決定將電話煲帶到醫院裡,在羅恆良的病房裡給他煮一鍋棒子麵稀飯。
林東見她把電飯煲放進盒子裡,問道:“枝兒,你這是幹什麼?”
柳枝兒把她的想法跟林東一說,林東也沒反對,這無疑是讓羅恆良喝到最熱乎新鮮的棒子麵稀飯的最好的辦法。
第二天一早,柳枝兒就拎著一大堆東西趕往蘇城去了,林東要開車送她,她卻怎麼也不肯。一來她知道林東工作繁忙,時間比較緊張;二來害怕在蘇城被人看到林東和她在一起,告到高倩那裡去,從而影響到林東和高倩的關係,所以她寧願自己扛著沉重的東西,也不願坐林東的車過去。
從火車站買了票,上車之後不到十五分鐘就到了蘇城。她早上的時候已向林東問清楚了路線,到了火車站,又換乘公交車去了九龍醫院,到了九龍醫院,時間還不到十一點。
她來到了羅恆良的病房前,敲了敲門,老護士給她開了門,問道:“姑娘,你找誰?”她見柳枝兒背後揹著一個大蛇皮袋子,還以為是走錯了房間的。
柳枝兒臉上露出質樸純真的笑容,“大姐,請問羅老師是住這個房間嗎?”
老護士上下打量了柳枝兒幾眼,看她不像是壞人,便問道:“你是他什麼人?”
柳枝兒道:“我是他教過的學生,叫柳枝兒。”
“你等會兒。”老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