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哄著澈哥兒講了幾句話,給他戴好了小金像,才對杵在一邊的吳氏道:“孩子頑皮,本也不是故意的,東西再金貴,那也是東西。求神拜佛,講的是心。心誠則靈,你可明白?”
吳氏知道這是婆母在敲打她,心下也有幾分不忿,她家霖哥兒咳嗽一直不見好,這請出來的小金像都掉到地上了,她說兩句怎麼了?
陳氏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沒把她捋順,但因為還有幾個小輩在,便也沒有多說什麼。可回憶起剛才她那副凶神惡煞的嘴臉,卻真真是嫌惡。
經過這麼一件事後,幾個大人都沒有再閒話的興致了。便端茶的端茶,想心事的想心事。
袁珏到了簾子進來,發現屋子裡安安靜靜地還十分稀奇:“這是怎麼了?咱家來了三個孩子卻每個動靜?”
澈哥兒就跑過去抱著他的腿,仰著臉壓低聲音說:“噓——舅舅,不要說話。剛才澈兒做錯了事,正在捱罵呢。”
他這聲音雖然是故意壓低了,卻是滿屋子人都能聽見的。
袁珏便覺得十分有趣,帶著他坐到一邊:“那你告訴舅舅,你做什麼壞事了?”
澈哥兒左腳踢著右腳尖,扭捏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就是太心急跑進來,把外祖母要給大家的小金像給撞掉在地上了。”
袁珏哈哈大笑,“本來還以為你犯了什麼樣的大錯了,原來是這樣的小事。怎麼了,你孃親就這麼小心眼?這樣的小事還罵你?”說著便故意拿眼睛去瞧袁璐。
袁璐沒好氣地瞪了回去。
澈哥兒感覺搖手道:“不是孃親哩!是、是舅母罵的。”
袁珏便蹙了蹙眉,回想起剛才的氣氛,心下便了然了,對吳氏道:“你也是的,孩子玩鬧,你怎麼還認真起來了?”
吳氏絞著帕子,到底氣不過:“我也就是說兩句,怎麼你們都怪我來了?我做什麼了?我不就是想讓霖哥兒早些好了麼?大夫都瞧過了,只說是普通的咳嗽,可眼見哥兒一日日地消瘦下去,我這心裡苦啊……好不容易婆母給了個小金佛,還沒輪到我手裡就被掉到了地上。家裡的晦氣已經這麼重了,今天又……”
她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本也沒人真聽她得話。可這話說到後面可就有點別的意思了,什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