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這心裡,卻是一清二楚。原因無非就是,早先在侯府喝了不少三奶奶周氏賞下的避子湯。
這避子湯是有短期的與長期的,短期的喝下一碗,一個月內,論你怎麼行房事,種子撒的再是多,都發不了芽。這長期的,就是一年了。
想來,這三奶奶這般嫉恨於她,必是給她喝的為期一年的。
嬌杏咬緊了牙,手中帕子被她扭得變了形。這樣算來,她是去歲十月多喝下的,到如今還未滿一年,那豈不是還要再等兩個多月的時間。
她自己知道時間,倒是不怎麼著急。可這王氏與瞿大郎這一家子,就指不定要多著急了。
前幾日,那王氏還說要帶她去城裡的醫館查查,看看是不是身子出了毛病,才沒給懷上的。她當時一聽見,面上雖是沒什麼大變化,但這心裡卻是如同驚濤駭浪一般,嚇得不輕。
心想若是被他們發現了自己以往喝過避子湯,那她不就是死路一條?
好在她進瞿家也就兩月之久,還可用時間太短來搪塞一下,那王氏也就罷了口。
可若是還要等上兩月之久,那到時又該如何應對?她有些頭疼,趴在土炕上欲哭無淚。
正在這時,瞿元霍進來了。
他的身上與發上都還帶著水珠,想是才在外頭衝了澡。
嬌杏連忙收拾了心情,起身拿了乾爽的帕子為他擦身子,現下能依靠的只有面前這人,她還不得好生伺候著。
待擦乾了身子,她便拉著他在木凳上坐下,轉而又拿過一條幹爽的帕子,為他絞著頭髮。他的頭髮烏黑粗亮,摸在手中的質感很好。
她俯低了身子,偷偷瞥了眼他的臉色。
見他古銅色的臉上,五官雕刻,輪廓分明,鼻樑高挺,雙目有神,一張泛著健康色澤的薄唇下邊生出來不少鬍渣,使得他有異於京城高門貴族子弟的清貴儒雅、溫潤如玉,反倒更添了幾分男子剛硬之氣。
見他面色微微有些倦意,她便伸出玉手於他太陽穴上輕輕按揉,試圖緩解他的疲倦。一邊俯低了身子,與他交頸相纏,口中輕聲細語,“霍郎既這般疲累,不如早些歇息罷。”
女子在頸邊呵氣如蘭,瞿元霍心有躁動。便依言起身,徑自來到桌案邊,倒了杯茶水喝下,便於榻上臥下。
見他歇下了,嬌杏便也除去了外衫,只著了件白色蓮葉紋肚兜,與白色裘褲上了榻。
今日降了雨水,晚間有些涼意,她便扯過床榻角落疊得整整齊齊的薄被隨意搭在身上,那大郎卻是隻著一條裡褲,赤著膀子閉目臥著。
“霍郎?”她偎過身子,輕聲喚道。
“嗯?”仍舊是他一慣的淡淡音色,展臂將她摟在了懷裡。
她靠在他懷裡,小手在他胸前打著圈圈,抿著唇道:“你可怨我?”
“為何怨你?”瞿元霍有些不解。
嬌杏嘟著嘴,眼睫微垂,“還不就是怨我沒替你生兒子。”
瞿元霍有些好笑,“你就這般急切?”
嬌杏恨恨地捶了下他,委屈道:“你這人,我不過是為了你著想,可憐你一把年紀了,膝下連個兒子都沒有。”
瞿元霍一聽,眸色頓時一暗,翻轉身子便將她壓在了身/下,“你既這般為我考慮,我便成全了你。”
嬌杏一聽,登時氣的說不出話來,活像是她在求他一樣。且他現下便是再賣力耕耘,都是無用的啊。
夜色沉沉,清風涼涼,滿室春意濃。
轉眼,天色已亮,只今日還是一片灰濛濛。
透過窗欞,依稀可瞧見那從天而降的絲絲縷縷細雨,順著屋簷上瓦片的凹縫處滴答滴答的濺在地面上。清早的涼風拂起面料粗質的碎花布簾,湧進陣陣清新而潮溼的冷意。
素色帳簾後,兩人交頸而臥。
瞿元霍作息規律有原則,今日依舊照常醒來。見外頭又下起了雨,不用去山中打獵,便有些貪戀床榻之間的溫香綿軟。
被褥下,兩人俱都未著寸縷。她一身肌膚柔滑香嫩,大掌在上面反覆摩裟,似有取之不盡,用之不完的滿腹柔情。
“嗯~”嬌杏嬌哼出聲,小手扯開那隻在她胸前作亂的大掌,睜著烏黑水蒙的杏眼,委屈的咬唇道:“那裡好疼,不要——”
瞿元霍聽了,手上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回味一般又反覆揉磨了好一番,才算作罷。
待他過足了手癮,嬌杏已經渾身發軟地癱在他結實有力的臂彎上。
感受到他越發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