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姐兒答:“在學女紅。”說著就是將手攤給她看。
嬌杏瞧一眼,見手指頭上都起了層薄繭,吃了一驚,“你這是學了多久?疼不疼?”
敏姐兒眼圈紅紅的,“沒多久,嬤嬤說,女紅做的好,才能嫁得好。”
嬌杏聽了,眼睛驀地也是一紅,心疼極了她,握了她的小手,才啞著聲道:“真是個傻丫頭,是說要學好,但也不能這般拼命不是,日後手要是變得粗了,夫家也會嫌的。”
敏姐兒吶吶地縮回了手,垂了頭,“那日後我不再這樣拼命了。”
嬌杏嗯一聲,又問:“就學了女紅,習字了沒有?”
敏姐兒懵懵地一搖頭,“沒有,娘原先說了要習,爹卻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不應習字。”最後她又小聲地補一句,“可是敏姐兒想習字。”
嬌杏想了一會兒,道:“你爹悟的偏了,咱們女子習字又不是為了考狀元,全是為了日後到了夫家方便管理中饋賬薄用的。”
見敏姐兒還是懵懵懂懂的樣子,嬌杏又是拍拍她的小肩頭,笑,“你放心,待你大伯家來了,我便去與他說一聲,讓他替你請個女先生家來,到時你琴棋書畫樣樣都學些。”
敏姐兒聽了就笑,樂得就想下地,可足剛觸了地便是一聲慘叫,嬌杏慌得站起來,邊上秋萍連忙將她抱了起來。
敏姐兒靠在秋萍懷裡嚶嚶哭個不住。
聽得一屋子女人都覺著心酸。
☆、駭得不行
敏姐兒哭哭啼啼的叫楊氏抱了回去。
王氏到底還是心疼孫女的,命翡翠給包了好些小孩家家愛吃的零嘴,又命了院裡伺候的三等丫頭,跑到後門小街上,在那走街串巷挑擔吆喝的貨郎那,買了一捧珠花絹花與她送去。
敏姐兒坐在靠窗的軟榻上,一手攥著玉粉的珠花,一手捻著朵紅色的海棠絹花,兩隻小腳吊在榻沿,伸了手叫丫頭玉蘭拿了一面小鏡過來。
玉蘭拿來面小鏡子,擺在炕几上,見敏姐兒對著鏡子,一手拿了一個在頭上比劃個不停,半晌都未想好究竟戴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