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的通話裡如此親暱地叫她。
阿濛?阿濛!
李主任尷尬又愕然,他的學生蘇以濛到底和這個最惹不得的男人是什麼關係?
祁邵珩不給李主任喘息的機會,他繼續道,“李主任一開始和阿濛說得話我都聽到了,你責備她的大致原因是她今晚的公然退場對不對?”
“……對……對…”對方是祁邵珩,李主任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來。這位城霖大新校區了校內建設的股東,他怎麼能不客氣。
“我想請問李主任一個問題。”
“您說。”
“城霖大的這次考核到底是以考核為主,還是以商業性質為主?”這咄咄逼人的氣勢,字字淺言含笑,卻總讓人感到背脊生寒。
以濛仰頭看祁邵珩笑,連連蹙眉,沒人比她更清楚這男人笑比陰沉臉嚇人。扯了扯他的袖子,對方將她的手攥緊了,輕撫她的手指。
李主任無奈,如實回答道道,“學生的考核已經結束,這是對優秀學生的選拔,商業性質更多一點。”
“既然如此,一次學生商業性質的演出而已,阿濛選擇放棄一次演出,是她的權利,參演與否都由著她,用得著您如此大動肝火麼?還是說阿濛的棄演影響貴校的商業演收入?”
“……這……”口才極好的李主任在這個男人面前也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以濛扯他袖口,示意他適可而止,畢竟她還要在城霖大就讀,沒必要惹這些麻煩。可輕撫著她的長髮,繞指柔的男人並未有打算如此作罷。
“李主任如果城霖大的學生連選擇是否參加商業性質的選拔都不能有自由。那我想盛宇對只會強迫學生為學校牟取利益的學校也沒有必要撥資金給以援助。”
咄咄逼人,夾著威逼利誘的成分,言辭溫和卻棉裡藏針,不給對方留一絲情面,這就是祁邵珩向來的言辭手段。
“當然不是如此的。起用”演出失顏面和給校內建設的資助孰輕孰重他還是明白的,絕對不能因小事失了大李主任尷尬道,“祁總您說的是,對學生我確實有些過分責備了。”
“哪裡的話,您對阿濛嚴苛是因為你是她的主任,校內需要管教她。你說的話她最是該聽,只不過人無完人,都會有出錯的時候,作為學生應該識大體地原諒你才對得起你昔日裡對她的教誨。”
只在瞬間言辭,犯錯的人就從以濛變成了李主任。
三言兩語的功夫而已,這男人就把白的說成了黑的,黑的說成了白的,太能顛倒是非了!
不用看,以濛就能想像地到此時李主任忍著怒意還要笑的臉色有多麼難看。
“不過,話說回來,以濛能夠有幸獲得這次優秀生的考核,還靠李主任的管理有方,以後阿濛就要靠你多多培養了。”打一個巴掌又給對方一個甜棗,以濛想著這男人的語言功夫她學兩輩子都學不來。
祁邵珩如此客氣地說話,李主任自然不能不給面子。
有再大的火兒,心裡也只能忍著說道,“祁總太過客氣了,管理學生職責所在而已。”
李主任只想著斥責學生的不像話,哪裡想得到他的學生和祁邵珩是這樣微妙的關係。對這權勢滔天的男人不能不敬重,想要結束通話的時候,只好說道,“叨擾了祁總,抱歉。”
“抱歉就沒有必要了,作為阿濛的監護人以後還要和您多聯絡溝通。”
轉瞬變成了以濛的監護人,倒是讓李主任又愣了愣。
他還以為……
搖搖頭,李主任說,“那就不打攪祁總了。再見!”
“再見。”
掛了手機,以濛接過那人遞過來的手機說,“祁先生的口才真是越來越好了。”
“為了阿濛,不好也要越來越好。”
以濛無奈,“我到不知道我你什麼時候成了我的監護人了。”
“每天叫你囡囡,不是監護人是什麼?”
“……”
祁邵珩故意這麼給李主任說,不過是怕對方妄加揣測給他妻子帶去更不好的影響。
見以濛無話可說,祁邵珩倒是笑了。
有什麼好笑的?
毀了她的優秀生考核,讓她今晚失了那麼大的顏面他就這麼高興。
她惱怒,李主任生氣明明“罪魁禍首”就是他,他倒是有理了,先威脅了她,再教訓她的主任。
他厲害,沒人敢招他。
霸道的不給人一絲解釋,放佛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