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以濛只是忘了去看,去留意身邊的一切。
推開病房門的那一剎那,她彷彿又回到了自己的十七歲。
沒有再躺在病床上,病房裡所有的醫療設施都已經不在,寧之諾背對著門口站在窗前,沒有穿壓抑的病號服,淡藍色的襯衣很適合他,窗臺前站到人閉著眼睛,白色的耳機線自然地垂在一邊,他在聽歌,白色的耳機聲音開得很大,隨著她的逐漸靠近,她能簡單地猜出他聽得歌曲。
……
〃Que;sera;sera;“世事不可強求
Whatever;willbe;will;be;順其自然吧。
The;future's;not;ours;to;see。我們不能預見未來。
……
是多麗絲·戴的歌,那個不論什麼時候都永遠擁有鄰家女孩兒燦爛笑容的女人的歌曲。
純淨,單純,充滿懷舊的味道。
沒有想要打斷他,也許是歷經太多後,突然像是失聲了,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以濛靜靜地在他的背後注視著面前這個陪自己走過漫長孤獨成長歲月的男子,腎臟晚期患者清瘦的不像話,透過淡薄的襯衣,她似乎可以看到他瘦骨嶙峋的背脊。
曾經揹著她,給她依靠的少年,已經完全被時光折磨的不像話了。
可,即便如此,寧之諾就是寧之諾,她所熟識的屬於他的溫暖氣質,只要靠近他就會感受的到,連窗外的陽光都是眷顧他的。
有風吹進病房內,背對著她的人,說道,“謝謝你還願意來看我。”
以濛一怔,想過很多次重逢會說什麼,她卻沒有想到久久沉默後,還是他提前開口。
謝謝,他說謝謝她來看他。
隨著背對著她的人漸漸轉過身來,以濛看到她熟識的微笑。
溫暖的,繾綣的,一如多年前那個在她孤獨無助時總最先向她伸手的少年。
“坐在這兒吧。”他伸手拉她坐在他的身邊,曾經他溫暖的雙手變得比她的還要冰冷。
“還記得這首歌嗎?你最喜歡的。”
將白色的耳機戴在她的耳側,他的手有些無力,戴了很多次才戴好。
“多麗絲·戴的《que。sera。sera》,世事不可強求。”
她沉默,不說話,彷彿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他和曾經一樣,沒有絲毫在意的繼續說下去,“以濛,我知道你什麼都知道了,所以就是你知道的這樣,很抱歉,我沒有辦法再繼續陪你了。”
“這就是你要對我說的全部的話。”
“欺騙是罪,但是我不後悔。你一定要幸福健康,將我的那一份也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他伸手給她擦眼淚,以濛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