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抹笑容來,心裡卻暗暗惱恨不已。
所料沒錯,趙元灝果然對沈宜晴動了心思……
好在客人眾多,趙元灝夫妻兩個光是送客就夠忙碌的,自然也沒有什麼時間來和沈宜晴說話。
沈宜晴一直維持著得體的微笑,直到上了馬車之後,才放軟了身子,疲憊的靠在了坐墊上,悄然閉上了眼睛。
齊簫陰鬱不快的臉龐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然後便牢牢的佔據著她的思緒,揮之不去。
不用想也知道,齊簫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不然,以他的個性,早該來纏著自己說話和好才對。沈宜晴悄然嘆口氣,心裡有些酸酸的,又有些苦苦的。
相識相處六年有餘,這還是齊簫第一次真正生她的氣……
之後的幾天裡,沈宜晴的心情一直很低落。慣常掛在臉上的微笑,也顯得格外漫不經心。時不時的便分了神。
身邊的丫鬟很快就察覺出了她的異樣,當著面不敢多問,背地裡不免嘀咕了幾回。
許媽媽本就覺得沈宜晴不對勁,再盤問過蘭初採梅之後,心裡便有了數。特地尋了閒空,端著一壺菊花茶進了書房,笑吟吟的說道:“小姐,喝口茶休息會兒吧!”
沈宜晴正低頭撫琴,聞言停了手,微笑著點點頭。
許媽媽先是隨意的閒扯了幾句,然後故意試探的問道:“小姐這幾日可是覺得鬱悶?要不,老奴便派人送個信給香菱,讓她回來陪陪小姐如何?”
香菱如今是齊簫院子裡的管事娘子,見了香菱,便能知道齊簫的近況。說不定還能從中傳話呢!
沈宜晴喝茶的動作頓了一頓,顯然明白了許媽媽的言外之意。既沒點頭也沒搖頭,只垂下了眼瞼,不知在想些什麼。
許媽媽心裡卻是一喜,看來,這些話是說到小姐心坎裡去了。只不過小姐臉皮薄不好意思點頭罷了:“小姐,現在天色不早了,此時派人過去傳話未免有些遲了,等明天早晨,老奴便親自去跑一趟。”
沈宜晴抿著嘴唇,輕輕的點點頭:“有勞許媽媽跑一趟了。”
許媽媽馬到成功,笑眯眯的推門出去了。
書房裡的琴聲又斷斷續續的傳了出來,不過,這次的琴聲可要比剛才輕快的多了。許媽媽不由得啞然失笑。
採梅好奇的問道:“許媽媽,你到底和小姐說了什麼?”剛才小姐的琴聲還沒精打采的,現在可歡快了不少呢!
許媽媽笑著眨眨眼:“明兒個你們自然就知道了。”任憑几個丫鬟怎麼追問,卻是神神秘秘的不肯多說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許媽媽早早的便吃了早飯出府去了。
沈宜晴慣例去了書房,偌大的書房,曾經溢滿了沈家姐妹歡聲笑語。只可惜現在卻是空蕩蕩的,只有沈宜晴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沈宜晴環顧空蕩蕩的四周一眼,輕輕的嘆了口氣。心底掠過一絲淡淡的惆悵。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就算是親姐妹也不例外。到了出嫁的年齡,一個個便如同燕子般飛到了別人家中,冠上了夫家的姓氏,成了夫家的人。想見一面都不容易。
昔日熱鬧的書房,如今冷冷清清的,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再過個一兩年,她也會出嫁。這個書房,就徹底棄之不用了吧!
陳夫子走進來之後,見到的便是沈宜晴悵然若失的嘆息,忍不住笑問:“四小姐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嘆氣做什麼?難道是我昨天留的課業任務太多了麼?”
沈宜晴笑著應道:“夫子見笑了,我只是見偌大的書房只剩下我一個人,心裡有些感懷罷了。”
一向嚴肅古板的陳夫子,竟然也跟著嘆了口氣:“大小姐二小姐都出嫁了,如今三小姐也在待嫁,再過個一兩年,就輪到四小姐了。”
到了那個時候,幾個教導小姐的女夫子們,只怕也要被辭退了吧!
在沈府待了這麼多年,乍然想到會離開,陳夫子的心裡也升起了依依之情。
沈宜晴沒料到會勾起陳夫子的感傷來,連忙笑著扯開話題:“夫子,昨天教的那篇文章我已經能背上來了,這就背給夫子聽聽如何?”
陳夫子笑著點點頭,果然把那一絲感傷拋到了腦後,凝神聽了起來。邊聽邊暗暗點頭,四小姐雖不是最聰明的,卻是最最勤奮努力的。這兩年來進步實在是不小呢!
時間就在沈宜晴悅耳的背書聲中悄然的滑過。
忽的,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書房外響了起來:“夫子,我可以進來麼?”
陳夫子先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