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失笑道:“這怎麼可能。老太爺老太太一見表少爺回來,歡喜的就差沒放鞭炮了。老爺太太雖然心裡還有怨氣,可也高興的不得了呢”在那樣的情況下,誰還捨得真的去動齊簫一根手指頭。
沈宜晴提的高高的一顆心總算慢慢放了下來。
香菱笑著說道:“小姐,奴婢一路跑了過來,現在又渴又累,容奴婢進去喝口水再慢慢說給你聽吧”
沈宜晴俏臉紅了一紅,連連點頭。剛才她實在太過著急憂心,哪裡還顧得及這些細節,竟是拉著香菱在院子裡當著眾人的面便開始問話。好在院子裡沒外人,不然可真是讓人看了笑話了。
蘭初打趣道:“香菱姐,你先進屋坐,我這就給你煮壺好茶去。”
採梅也笑著介面:“就是就是,莫說是煮壺茶,就算讓我現在給你倒洗腳水,我也樂意的很呢”頓時惹笑了眾人。
沈宜晴一直緊繃不安的心情也慢慢沉靜了下來,拉著香菱一起進屋坐下說話。
香菱口齒伶俐,將今天早上齊府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今天一大早,守門的小廝剛一開門,便被嚇了一跳……”
任誰是一大早開門便見到門外跪著一個人,只怕都會被嚇一跳。那守門的小廝也不例外。再看清楚那張臉之後,那個小廝更加激動不能自已,說話都結巴了:“少、少爺你可算回來了”
只不過,齊簫身上捆著一圈又一圈的粗粗的繩索又是怎麼回事?
齊簫依舊跪著不動,也不說話。那小廝勸說了幾句,見齊簫不肯起身進去,只得飛速跑去稟報。
剛起身不久的齊禮和袁氏,一聽到齊簫歸來的訊息,激動的立刻放下了碗筷,近乎跑著趕到了齊府的門口。
剛一看到那個跪著的身影,袁氏便撲了過去,一把摟住齊簫放聲大哭:“我的兒啊,你可總算回來了……”
這一個多月來,袁氏每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著,整日以淚洗面。竟是整整瘦了一大圈。
齊簫本有三分做戲,此刻也忍不住紅了眼圈,哽咽著喊了聲:“母親……”接下來的話竟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齊禮素來內斂沉穩,現在卻是身子輕顫不已,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該破口大罵,還是該先抱一抱失蹤一個多月沒見的兒子。袁氏卻是不管不顧的摟著兒子哭了個痛快。
不肖片刻,齊老太爺和齊老太太也得了訊息,都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在門口都是哭成了一團。再加上齊府的下人,實在是一片紛亂。
齊禮咳了一聲,沉聲說道:“在這兒拉拉扯扯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還是先進去再說吧”
齊簫卻挺直了身子,跪在地上不肯起來:“父親,孩兒此次任性離家,實在不孝。還請父親責罰”所謂負荊請罪,就是如此了。
齊禮哼了一聲:“你也不必擺出這副可憐樣子,責罰肯定少不了……”
話音未落,齊老太太已經瞪了過來:“誰敢動我的簫哥兒一根手指頭”說著,已經護到了齊簫的面前。
齊老太爺不至於這麼護短,卻也開了口:“只要平安無事的回來就好。其他的,慢慢再說。”
袁氏更是哭個不停:“老爺,有什麼責罰,你儘管衝著妾身來。都是妾身沒教好,才使得簫哥兒如此任性。都是妾身不好……”
齊禮聽的頭疼不已,哪裡還能擺的出嚴父的架子來,只得嘆道:“也罷,先進去再說。”
齊簫自然見好就收,半推半就的站了起來,任由齊笙上來替他解了繩索。弟兄兩個近距離交換了個眼色,卻是不敢交談。
齊簫被簇擁著進了府之後,一堆人都圍著他忙個不停。先是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乾淨衣服,吃了齊府廚子精心準備的早飯。然後便是應付齊老太太和袁氏絮絮叨叨的關切和追問。
至於一心想找齊簫算賬的齊禮嘛,暫時還沒排上隊呢
“……小姐,你就只管放一百二十個心吧”香菱笑著說道:“齊府一堆人疼還疼不過來,哪有人捨得動手打表少爺。”
沈宜晴一直靜靜的聽著,此刻也忍不住綻開了微笑。
是啊,齊簫這麼聰明機靈,就算遇到什麼事情,也能想出法子來應對。她也不必為他憂心了。
香菱想起早上那出鬧劇,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表少爺這一出負荊請罪,效果可真是太好了。把老太太和太太都心疼的直掉眼淚。”
沈宜晴抿唇笑了:“我也沒想到他會來用這樣的方式回府呢”事實證明,苦肉計這一招實在用的妙極了。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