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走進孤零零的墓園。
她還記得去年,靳西恆讓她在這裡足足的跪了一個晚上,後來自己似乎是病了,又像是沒病,唯一記憶深刻的也只有自己的一雙腿疼的受不了。
她定定的看著墓碑上的女人,時間過去了這麼多年,她卻永遠的停在了那個年齡。
是誰的錯,她也一直覺得好像是自己的錯,無果當初自己不那麼衝動自作主張,就不會有後面無中生有的新聞,更不會有她突發心臟病去世的結果。
這一切說到底,還是她的錯,她如今是還了靳西恆一條命,說是兩不相欠了,但是對這位,她還是充滿歉疚,畢竟都是因為她。
“桑榆,這天看著要變,我們走吧。”覃茜茜進來把跪在地上的人拉了起來,她才出院就這樣跪在這冰冷的地板上,到底是在折騰她自己還是在折騰身邊的人。
“茜茜?”
“走吧,你現在應該回家待著,我照顧你月子。”覃茜茜抱著她的胳膊強制性的把她拉出了墓園。
這種晦氣的地方,她不希望剛剛生完孩子的桑榆一直停留在這裡。
“好啊。”桑榆笑了笑,她不是應該覺得一身輕鬆麼?怎麼心裡頭還是這樣沉重的說不出話來。
覃茜茜在接桑榆回家之前已經通知一直住在公寓裡的謝昀離開,那套房子本來就不是以她的名義買的。
當初買的時候,是以桑榆的名字買的,所以那房子是桑榆的,可能她比較有先見之明,讓她有一天離開了靳西恆,不至於無家可歸。
謝昀在等覃茜茜回去,他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覃茜茜看到謝昀還在,很生氣,扶著桑榆坐下之後就過去找謝昀理論。
謝昀看了一眼桑榆,再看看這不高興的覃茜茜。
“我不是讓你走嗎?你還在這裡幹什麼?”
“茜茜,跟我回美國,這裡該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完了。”
“回?謝昀,你怕是弄錯了,渝城才是我的家鄉,你在美國從小長大,但是我是在渝城從小長大的,無法習慣你大美國的生活。”
這樣的話,覃茜茜不只是一次說過,可是謝昀卻想給她洗腦,想讓她覺得美國的生活比渝城好。
“茜茜,你還想怎麼樣?”
“我只是勸說你回去,沈薇然這個時候應該要生了,桑榆都生了,她沒有不生的道理。”
覃茜茜這是在提醒他,而謝昀也正好被她給提醒了。
“這是桑榆的房子,你沒有資格繼續賴在這裡,你走吧。”覃茜茜轉身言辭愈發的冷漠起來。
謝昀看著她決絕的背影,雙目清冷。
他後來是走了,覃茜茜沒有多看他一眼,這個男人這幾個月陪在她身邊裝情聖,卻把多年的摯愛丟在美國獨自待產,這個男人若不是薄情那就是品行有問題了。
桑榆說的很對,不能隨意的相信男人。
“你這樣把他趕走,他會難過的。”桑榆看著她忙著打掃屋子,眉心擰著,其實她知道,更難過的事覃茜茜。
“桑榆,我只是累了,我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環遊世界,既然男人總是帶給人不愉快,那就不要。”覃茜茜被婚姻捆綁了五年,如今總算是能夠自由瀟灑的活一回。
桑榆淺淡的笑了笑:“我可沒錢吶。”
“誰說你沒錢,這房子我是以你的名義買的,你所有的錢我都幫你存著。”覃茜茜停下來看著她笑意盈盈。
“茜茜,我沒有錢的。”
“你以前畫了那麼多畫,不管是初稿還是畫成的,我後來都給你框了起來,拿去賣了,何況你多年沒有出畫,許多人都是搶著要的,你自己都不知道你丟了多少張畫。”
桑榆從未想過覃茜茜會為她這麼做,如今自己的手已經不能畫了,過去的畫作似乎看起來更值錢。
“我的畫很值錢嗎?在美國也很有市場?”
“你當初的名聲都蓋過了知名的畫家,在美國受華僑的影響,很多人買你的畫,當然謝太太這個頭銜也幫了不少忙。”覃茜茜倒是不否認這一點。
桑榆瞧著她精明的模樣,覺得這世上有一個覃茜茜真好呢。
“我也給你留了幾幅,比如楊貴妃。”覃茜茜曉得眉眼彎彎的。
桑榆一掃多日的愁緒明顯是因為茜茜的話很開心:“你說楊貴妃?”
“是啊,你都沒捨得拿去展覽的話,我肯定不會拿去賣的。”
“茜茜,我愛你。”桑榆咧嘴笑著,那開心的樣子是由心而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