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艦長不動聲色地看著肯特等人,又掃了一眼桌面上的幾塊全息螢幕,螢幕上精準地顯示著那些吸盤式炸彈的位置,並演示著它們被引爆後對星艦的毀傷範圍和程度。
在內心深處,副艦長不認為這是一場危機,一是因為爆炸的範圍和破壞的力度極其有限,二是人類與泰伯星人的敵對關係將這一事件無限放大了。
現在,他可以基本相信眼前這個領頭的地球人的說辭了。
如果這些地球人存心要搞破壞,絕不會是這種體量的破壞力度,還有,如果沒有自己曾服役的那艘星艦上的中心控制系統的協助,他們也絕無可能進入這艘星艦的。
種種跡象表明,地球人所言非虛。
副艦長的心裡由之前的惶恐和困惑變得暗自高興起來,他覺得自己是個幸運兒,碰到了不是危機的機遇。
身處於危機的漩渦之中,讓他更瞭解事態的演變和發展,如果能在眾多泰伯星人上司和高官面前展現出他獨立處理危機的才能和魄力,今後必將飛黃騰達。
此刻,他的心裡便有了處置這場危機的辦法了。
“立即中止排爆機器人的行動!”副艦長對準桌面上的一塊螢幕喊道。
副艦長的話讓肯特額頭的冷汗瞬間滴流而下,他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在沒有監控的情況下,泰伯星人會偷偷地將那些吸盤式機器人悉數排掉。
他痛恨自己太粗心大意了。
肯特還是想當然了,即使他安放了監控探頭或微型監控機器人,對泰伯星人來說排爆根本沒有任何壓力,他們只需遮蔽引爆裝置的訊號,派出排爆機器人後就可以輕鬆化解掉這場危機。
不過,這是一場冒險,泰伯星人不確定他們的行為是否會激怒肯特,萬一在他們實施行動前或過程中,肯特孤注一擲、提前引爆,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雙方都有軟肋,但誰也不敢冒進。
肯特吃驚地盯著副艦長,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泰伯星人竟然無私地幫了他。
不知道是他蠢,還是自己太幸運了。
“立即中止排爆機器人的行動!”副艦長重複道,話語堅定而嚴肅。
“我需要理由!”全息螢幕上一個職位似乎更高的泰伯星人高階軍官厲聲問道。
“對方安放的吸盤式炸彈其引爆裝置是自感應脈衝訊號式的,它會自動匹配靠近的排爆機器人的自身脈衝頻率或我們泰伯星人的心跳頻率,兩者一旦匹配就會立即爆炸!”
肯特的眼睛睜得更大了,這麼專業而繞口的名詞,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還有,他也是第一次經歷被“加害方”如此處心積慮地發明詞彙來幫助“加害者”。
現在不是林子大了啥鳥都有,是宇宙大了啥星星都有。
“你是怎麼知道的?”桌面上的全息屏又傳來那名泰伯星人高官的聲音。
副艦長瞥了一眼肯特,臉不變、心不跳地回答道:“安放炸彈的這些地球人剛剛警告過我。”
桌面上的全息屏出現了長時間的安靜。
又過了一會兒,副艦長被告知,排爆機器人的行動被取消了,顯然,泰伯星人不想冒險。
不知是為了表現自己,還是為了讓那名泰伯星人高官放心,副艦長又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一定會完美處置這場危機。
肯特不清楚副艦長嘴裡的“完美處置”是哪種完美法?可他十分清楚的是,自己被副艦長活脫脫地拿捏住了,還有他和他的27名特戰隊員的性命也被他完全掌控在手上。
有光袋護體又掌控局面的副艦長已經成為了事實上的主宰。
“現在說說你的計劃?”副艦長從容地說道。
“我沒有什麼完整的計劃,只是為收集一些遺失的人體氣化後的煙霧才來到這裡,收集完煙霧裡的元素後,我們就立即撤離。”肯特誠懇地回答道。
“那你知道你們要收集的煙霧在哪裡嗎?”
“準確位置不知道,但大概位置是知道的。”
“哪裡?”
“一部分被那艘戰損的星艦上的泰伯星人艦員吸入到了體內,一部分或在其艦載機內。”
副艦長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又問道:“你們如何收集?”
肯特向旁邊的一名特戰隊員示意了一下,隊員領會,然後從揹包裡拿出一個摺疊式微型飛行器。
“就是它。”肯特指著微型飛行器接著說道,“它是一種元素追蹤器,能實時探測出目標元素的準確位置和含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