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手開了燈,像是在刻意等她,容清歌的驚慌寫在臉上,兩手按在狂跳不止的心臟。
她記得駱向卿今天開的是一輛黑色的布加迪,容清歌也不分不清楚那車是駱向卿自己的還是墨少辰的,不過只要和墨少辰扯上關係她就不怕。
江逸軒單手插兜,視線直直落在她臉上,“你去哪兒了?”
容清歌兩手空空,嘴裡卻說道,“隨便逛逛。”
“什麼東西都沒買?”男人明顯表示懷疑。
這可不像容清歌的作風,她就是個敗家的女人,偶爾抽風會花掉上百萬的錢。
容清歌繞過他,神情自然,“都說了是隨便,自然不是買東西去的,無聊罷了。”
她說的輕鬆,不管從臉上還是言語間並沒有什麼不對勁。
江逸軒追著問,“剛才有人送你回來?”
果然,被他看見了。
說道這個,容清歌這才朝他看了眼,冷笑,“是墨少辰的助理。”
這個名字在G市如雷貫耳,任何人聽到都會有幾分忌憚,當然也包括江逸軒。
據說容清歌的朋友和三少有一腿,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一聽到墨少辰的名字,多餘的話便不敢再問了。
憑著江逸軒的猜測,容清歌應該是陪那個閨蜜去逛街了,完事後讓墨少辰的助理送回來。
“明天我們一起去容家。”江逸軒說這句話的時候宛如一種命令,聽得容清歌心裡一陣窩火。
這個男人憑什麼?
“要去你自己去。”
“容清歌,那是你家。”江逸軒眯眼,面露嘲諷,“怎麼,你連你自己家都不想回嗎?”
她的身份在容家很尷尬,他能陪這個女人回去是給足了她面子,她還要作麼?
一句話戳中了容清歌的痛楚,她愣在原地許久,垂在身側的兩手隔著褲子掐入肉裡。
她已經感覺不到疼,只是盯著男人輕佻的臉很好的回擊過去,“江逸軒,我想要什麼你很清楚,無非就是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別一天到晚扯些有的沒的。”
這話已經從她嘴裡說了不下幾十次,江逸軒再好的耐心也被磨沒了,更何況他對她從來就就沒有耐心。
他不想離婚也只是因為她是容家的私生女,多多少少對他的事業有所幫助。
對容清歌,江逸軒不敢再過於放肆,犀利的問,“這麼急著離婚,莫不是你外面有野男人了?”
話落,容清歌拿衣服的動作一頓,接著回過去,“我可不像你。”
“想離婚,做夢。”江逸軒此時的樣子給容清歌的感覺就是一個無賴。
她實在想不明白,當初在學校,這個男人到底什麼地方吸引她?
男人朝她走來,抬手指著女人的鼻子警告,“容清歌你最好識相點,否則,我一旦完了,你也別想好過。”
這一刻的容清歌沒了脾氣,有時候她真的抱著一種豁出去的衝動,把所有的真相供出來,也好過每天和這個禽獸牽扯著。
“聽到了麼,明天我們去容家。”
她回給他斬釘截鐵的兩個字,“不去。”
江逸軒脫了身上的外套,眯眼賊笑,“由不得你。”
容清歌發誓,若不是怕動了胎氣,她絕不會這般軟弱。
砰。
浴室的門被容清歌摔得很重,在江逸軒冷漠的笑聲中結束了這場還未開始的爭吵。
男人在她關門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倏然散去,轉身出了房間。
他決不允許這個女人造次,讓他的事業毀於一旦。
至於秦惠雅那邊他會想辦法儘快解決。
容清歌聽到開門的動靜才從浴室出來,她是為了躲避江逸軒才進去的,這會兒空曠的房間內耳根子總算清靜了。
‘睡了嗎?’
手機簡訊的聲音擾亂了剛剛才平靜下來的心情。
容清歌無力的拿過手機,螢幕上的名字讓她心裡劃過一絲暖意。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駱向卿的號碼她存的是一個女孩子的名字,此時,容清歌盯著微微凸起的腹部有種想哭的衝動。
和江逸軒拖了這麼久都沒有一個結果,容清歌身心疲憊,並不是她捨不得離婚,也不是她不想回容家,父親那麼精明,這個時候回去容清歌是怕懷孕的事情曝光。
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她和駱向卿能應付輿論嗎?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是不能拿孩子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