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口溫水也不和她計較這個話題，這一路真是累死她了，下雪天路滑，不知繞了多久才到這兒。
去看他，那是自然的。
沒有人知道，當她接到容清歌電話的時候有多擔心，可她卻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墨少辰。
沐小言給墨少辰打了不下十個電話，要麼是無法接通，要麼就是關機。
張姨看不下去，這才讓容清歌過來的。
“他在哪兒？”
容清歌剛要張口，突然又覺得不妥，於是道，“你等等，我打電話問向卿。”
墨少辰也真是，跑到沈念薇那裡去做什麼，兩人本來誤會就很深，如果現在告訴沐小言，豈不是加重兩人之間的誤會？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沐小言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那頭通知，顧浩南病逝。
沐小言想也沒想的衝出江南世家，容清歌還在給駱向卿打電話，兩人商量著該什麼時候讓沐小言過去，話還沒說完，她便看到衝出去的人影。
容清歌急急結束通話電話，大著肚子追出去。
外面下著大雪，她不敢跑，只能小步追著，嘴裡高喊著，“小言。”
“你等等我，小言。”
前方的道路一片無止境的白，沐小言只覺得頭目眩暈，她穿著單薄的衣衫站在大雪中，彷彿迷失了方向。
容清歌追上來，她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你跑什麼，地方都沒問清楚呢，這麼急。”
沐小言眼裡藏著淚，艱難的從冰涼的唇間擠出一句話，“清歌，顧浩南死了。”
容清歌瞪大雙目，而後一掌拍向額頭。
顧浩南這人，真會挑時間！
“言姑娘，你別這樣，他的病也是遲早的事。”容清歌安慰她，也不知該說什麼。
人死不能復生，而且沐小言早該做這樣的心裡準備。
沐小言沒有撕心裂肺，她只是平靜的說著，“我要去醫院看他。”
“可是三少還……”
“他應該沒什麼事吧。”她說，事急從權。
顧浩南沒有親人在身邊，她總該去親自料理他的後事吧。
他死了，她這輩子的罪孽都洗不掉。
說到底也是她沒有盡力去救他，曾經的程婭姝說過，她的孩子或許能救顧浩南，可她卻自私的不準。
醫院，顧浩南已經被推進了太平間，沐小言還沒來得及看他一眼，就被某個訊息給擊垮。
“他死之前痛苦嗎？”她問醫生，暫時還沒有勇氣去看顧浩南的屍體。
而且她有孕在身，醫生也不建議她去那種陰森的地方。
“顧浩南是睡過去的，他昨天和墨少辰見過面，後來一直鬱鬱寡歡，今早我們去看，就病逝了，具體時間，我們也不是很清楚。”
沐小言很快抓住他話裡的重點，“你說墨少辰昨天見過他？”
“嗯，墨少辰來過。”
被人尊稱的墨三少，自從墨雲楚在媒體面前重新公佈他的身份後，大概在這些人眼裡也成了平民百姓。
沒有人會幫他隱瞞什麼，更沒有人會去包庇他的所作所為。
“他，他……”某種可能性在沐小言心裡滋生，可她不敢往下想。
太平間的位置處於醫院最裡邊，環境陰暗，她渾身發冷，差點因為這個訊息眩暈。
醫生將昏昏欲倒的她扶起，安慰，“沐小姐，你當心身體，人已死，別太傷心。”
沐小言死命抓著醫生的手臂，“你告訴我，是不是墨少辰對他說了什麼？”
這個想法，從醫生告訴她墨少辰來過的時候就產生了。
“這個……”
醫生似乎有點為難。
可他越是這樣，沐小言越是確定了心裡的想法。
“我們也不清楚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只知道墨少辰走後，顧浩南很長一段時間都昏睡著，情緒也不大好。”
“真的是他。”
“還有，還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沐小姐，墨少辰昨天交代過我們，不能讓你知道這件事。”醫生像是難以啟齒，“但我想著，反正人也死了，應該也沒必要隱瞞。”
沐小言的大腦轟然炸開，她無法承受這樣的結果，跑著出了醫院。
是墨少辰，是墨少辰做的。
他沒辦法容忍顧浩南的存在，都等不及他去死了。
原本，她已經聯絡好了這方面的專家，能安排在下個星期給顧浩南看診，或許還能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