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萌十指交錯相握，放在桌上，坦誠又坦然講：“傅臣，如果是之前酒會上的挑釁我可以解釋，我自小性格就要強，不是因為對你還在意。”“還有，我讓你回去陪蘇雲雪是因為她懷孕了，而且不久就要進監獄，這個時候她很需要你。”
“你不恨她？”
“我恨。”呂萌回答的不假思索。“不過比起恨她，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傅臣看她不屈不饒閃著光彩的眼睛，心裡再次激起悸動。自和蘇雲雪結婚的那天，他就知道自己還愛呂萌，一直都愛著，可他做了錯誤的決定。
現在她已經從那段感情中走出來，而他還留在原地，沉在深淵。
“這次找你……確實是想跟你說小雪的事。”
“蘇雲雪的事我跟警察局說了撤消起訴，是他們不同意。然後我也沒有請律師，並且不會上庭，如果她認罪態度好，法官會依法從輕判決。”
“還要請你幫我一個忙。”
傅臣這裡用的是我，不是蘇雲雪。
呂萌心裡頓了下，等著他說。
“律師說，希望能拿到你的諒解書。”
“……傅臣，你讓我諒解一個開車撞我的人？”呂萌沒了喝牛奶的胃口，誠然講：“傅臣，可能你不太瞭解我。我恨蘇雲雪，她讓我坐了一個月輪椅。同時我也恨你，因為你搶走了宏達，這個用我家人錢以及這麼多年的我辛苦付出。我不去報復蘇雲雪和恨你，是我有新的目標，但不代表我原諒了你們。”
“我知道這很難。”傅臣痴望著她交錯在燈光下似玉般溫潤的手指。“小雪現在是個母親，她知道錯了，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幫忙寫這份諒解書？”
呂萌看他低垂的臉，沉默半響後，點頭。“既然你都開口了，我答應寫這份諒解書。”
傅臣鬆口氣的抬頭注視著她。
“但東西不是白給的，這是你欠我的人情。”
“好，只要是你說的，我能辦到的一定照辦。”
呂萌挑起唇角。“如果我說我要宏達呢？”
傅臣一怔，沒說話。
呂萌嘴邊的嘲諷加大。“放心好了，只是逗你玩的。”呂萌撐桌子湊近他，看他眼裡的倒影一字一頓講：“宏達我會搶過來的！”
呂萌說完拿起包包揚長而去，沒看到傅臣眼裡深沉晦澀的痛楚。
在呂萌踩著高跟鞋走出茶餐廳，傅臣靜望著面前冒熱氣的牛奶時，外面一輛裡的女人狠狠咬牙，目光惡毒。
蘇雲雪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看到出來的呂萌，腳重重踩在油門。
呂萌走在路邊，聽到身後輪胎按摩地面的刺耳聲，後背瞬間豎起寒毛，全身緊崩。
她反射性轉身，剛好看到一輛白色的車從身邊呼嘯而過。
秦川在樓上看他們玩了會兒，就回酒會找呂萌。
現在這個時候，她想認識的人應該都認識完，該準備回去了。
“王總，呂萌呢？”秦川找了圈沒找到人，問和人聊天的王健偉。
王健偉如實講：“小呂先走了，秦總您找她有什麼事嗎？”
“她一個人走的？”
“不是，和宏達公司的總裁還有景夫人一起走的。”
“嗯，你繼續玩。”
秦川出了酒店，看川流不息的街道，幾次拿起電話都沒有撥打出去。
最後他見門童把車開來，便把手機放進口袋，漫無目的的開車在酒店附近轉了圈，竟然真讓他找到茶餐廳裡的傅臣。
傅臣坐在落地玻璃後，桌上有兩個杯子。
從沒有一點熱氣的杯子來看，呂萌應該是走了，並且是有段時間了。
秦川在傅臣結帳的時候開車離開，往博觀景園方向開的途中，給呂萌打電話。
呂萌一個人走在人行道上，看路上亮起的路燈，和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正後悔沒有問梁君煜要電話，手機就響了。
看到是誰的來電，呂萌的心劇烈跳了下。不過她很快就平復下來，公事公辦的接通電話。“秦總，有什麼事嗎？”
“現在在哪裡？”
“我在……”呂萌抬頭看四周，剛要說地扯，旁邊的服裝店突然放起卓依婷的恭喜發財。
昨天是元旦，服裝店是想趁這時候搞活動，氛圍要熱鬧，所以聲音超級大，大到呂萌吼了兩遍秦川都沒聽清楚。
呂萌也被這歌震得耳朵疼，便往旁邊的巷子裡走了兩步。
“我在豐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