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法鎮定。
雖然我猜得到，這肯定是他布的一個局。
可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葉向遠湊到我耳邊，低低地提醒我：“先看著。”
我斂了思緒。
潘東面色十分平靜，他話不多，直接向法官遞交了三份錄音。
隨後都被播放了出來。
第一份錄音裡面，是兩個男人的聲音，一個是陳術，一個是楚飛鵬。
竟然是陳術親自給楚飛鵬電話，威脅楚飛鵬陷害楚氏。
這就是明晃晃的證據了，比起鑫龍和LA員工的證詞更有說服力。
第二份錄音，卻是陳術和潘東的。
陳術開門見山道：“你去殺了楚飛鵬。”
隨後是潘東冷硬的聲音：“你沒資格命令我。”
陳術道：“如果我把你背叛葉二少的事宣揚出去，你覺得你還能活得了嗎？”
潘東沒有說話。
陳術道：“給你兩天時間，就這樣。”
不到一分鐘的對話，資訊量卻是巨大的。
我訝異地朝潘東看過去。
他依然是波瀾不驚的模樣。
原來他早就認識陳術了。
而且……陳術說他背叛了葉向遠……
我又朝葉向遠看過去。
他面色如常，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我驀地想起葉向遠之前說過，內奸就在他身邊，而葉黎明的底牌也是他親近的人。
難道潘東就是這個內奸？
我又想到，當初葉三爺悄悄闖入沁園將我抓走時，潘東故意裝暈，他會不會是想放葉三爺走才那樣做？
可他現在站出來給楚氏作證，起碼證明他還是站在葉向遠這一邊的。
我來不及多想，第三份錄音又放了出來。
這個錄音很關鍵，記錄了陳術指使另外一個殺手，殺楚飛鵬滅口的事。
所以這一切都跟陳術有關。
我朝陳術看過去，他沉著臉，也不知在想什麼。
難怪他之前心不在焉，也許他早就知道會被這樣針對？
不過，我卻沒在他臉上看到害怕。
或許是因為壞事做多了，所以早料到有這麼一天吧。
我原本還想著，等這次官司結束，再把外公給我的資料交給警察，讓法律來處置他。
看來現在沒這個必要了。
潘東給出這三份決定性的證據後，再說了幾句話，大意是陳術找他殺楚飛鵬，他沒答應，陳術又找了別人。
隨後還有其他人證，也都拿出了LA和鑫龍陷害楚氏航船的證據。
總而言之，鑫龍和LA是不想再翻身了。
當最後一個證人說完證詞，黎麒便直接起身走了，他甚至沒有等宣判。
他臉色黑得可怕，離開前還陰鷙地看了葉向遠一眼。
結局當然是楚氏贏了官司。
陳術和鑫龍的那個老頭被當庭扣押。
之後等著他們的，當然是公檢機關的盤查和法律的制裁。
鑫龍的老頭很激動，一直喊著冤枉。
陳術卻平靜得有些可怕，他被帶走前，回頭看了我和葉向遠一眼，眼神很古怪。
我有點被嚇住。
但他飛快地斂了目光，我一時懷疑自己是不是錯覺。
之後我也沒有深究，他總歸不可能叫人來殺我們吧？
就算他想殺人，也不是那麼容易得逞的。
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