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家就會反戈一擊,說你惡意誹謗,為自己的新產品開路。”
“我這是惡意誹謗嗎?我的手裡有他們的證據。”
“那些證據有說服力嗎?”張建中嚴肅起來,說,“人家說你造假呢?人家聯合起來告上法庭呢?那就不是你個人的事情了,是我們江市糖廠的事情了。”
“我造假了嗎?我化驗的產品是他們的產品,省科學院是權威部門,整個化驗程式都是在非常科學的狀況下進行了。”
“這只是你的說法。”張建中說,“誰能證明,你化驗的東西是他們的產品?他們完全可以不認帳,完全可以說那些是假冒偽劣。他們有理由要求法庭重新檢測,那時候,送去檢驗的產品肯定沒有問題。”
總工程師無言於答,大口大口喘氣,張建中也聽得見他發出“呼呼”的聲音。
“那時候,我們就成了眾起攻之的物件。這一事件,馬上就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們就這麼視若無睹?”
“你說,我們能怎麼樣?”
“我不服這個氣,我不相信,就不能搞定他們。”
張建中說:“現在,你需要的是冷靜。你先回來,我們研究一下,看看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他必須穩住總工程師,又說:“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我們手裡有根有據,還怕告不倒他們?”
“就是告到中央國/務院,也不能放過這些傢伙,太不把生命當生命了。”
“我叫司機去接你吧!”
“不用,我坐公共汽車回去。”
“還是去接你吧!”雖然,去省城要一個多小時,但總還是比坐公共汽車節省時間,再說了,張建中不放心,擔心他又一個頭腦改變了主意。
“小甘。”他招手叫小甘過來,“你去一趟省城接總工程師,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第一時間把他接回來。
張建中的車就停在鐘錶廠,五分鐘不到,就朝省城開奔去。
“怎麼回事?”王解放問。
“果然是小趙說的問題,而且,不是一家。”張建中說,“我怕總工程師一時衝動,幹出不理智的事情。”
王解放臉色也變了:“我還錯怪了小趙?”
張建中無奈地笑笑,說:“現在,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這可都是專家們研究出來的啊!”
“專家又怎麼樣?”張建中說,“不要以為沒有受過教育的人才會幹缺德事,受教育越多的人,做缺德事才更可怕。”
小甘在趕往省城的路上,張建中一直忐忑不安,擔心總工程師犯知識分子的臭毛病,直至小甘打電話給他,說已經接到總工程師了,他才鬆了一口氣。
午飯的時候,郝小萍也看出來了,問:“你怎麼顯得心神不定的?”
張建中笑了笑,說:“廠裡發生了一點事。”
“很嚴重嗎?”如果是小事,他不會心不在蔫,郝小萍說,“你怎麼不趕回去處理?”
“只要控制得住就沒事。”
“需要我幫忙嗎?”
郝小萍可不是前幾天的郝小萍了,自從,孟市長髮出邀請,她就去拜訪了市長夫人,儘管,以前很看不起這個隨軍家屬,現在,她卻已經雞犬升天,成了你郝小萍依傍的參天大樹。
何況,郝小萍把方常委給得罪了,心裡再不想與市長夫人交往,也得忍辱負重。
兩人女人一見面,家長裡短地一說,感情就增進了,孟市長反而成了她們的侍應,又是沖茶,又是切水果。
郝小萍很不好意思地說:“讓我來吧!”
市長夫人卻說:“不用,不用。”
當著郝小萍的面,還叫孟市長拖地。
“在家裡,我什麼都不用幹,你是客人,就更不用你插手了。”她拉住郝小萍的手說,“以後,多點來坐坐。”
她也很有一種滿足感,想你郝小萍在部隊那會兒是女軍官,這會兒也算是一個不小的官,還不是要來登我的門,來陪我說話兒。
她不無得意地說:“你們家老李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前跟老孟平起平坐,現在,怎麼差了那麼一大截?”
郝小萍說:“孟市長水平高有能力,以前在部隊是屈才了。現在,到了地方,更有用武之地了。”
市長夫人扁著嘴說:“他算什麼?在家裡還不是聽我的。”
看著孟市長拖地身水身汗的,郝小萍覺得他比老李還可惜,自己對老李已經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