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上頭,原本以為只是一個簡單的任務,他還在想為什麼會派出十個人的精英小隊,此時死了五個同伴,高瘦男人才明白陸九錚和陶沫的可怕。
電話另一頭的人聽著高瘦男人的彙報,嬌媚的女音此時陡然冰冷下來,太過於震驚之下,猛地站起身來,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杯,“你說什麼?死了五個人?”
沉默蔓延開來,女人足足沉默了三分鐘才再次開口,一掃剛剛悠閒喝茶的慵懶嫵媚,聲音冰冷陰沉,“暫時停止行動,等我的訊息。”
掛了高瘦男人的電話之後,女人重新拿出一個手機,撥通了另一個加密的號碼,“頭,出事了……”
一間古樸而雅緻的屋子,此時,一個身穿唐裝的男人聽著手下的彙報,放下手裡頭的狼毫毛筆,黃花梨的長案上鋪著上等的宣紙,一副巍峨山勢的山水畫只完成了三分之一,但是從落筆就可以看出畫中那磅礴的山勢。
“陶沫?”唐裝男人保養的極好,乍一看像是三十來歲,可是那深邃的黑眸帶著歲月沉澱的睿智冷靜,讓人明白他的年紀絕對不年輕。
接過手下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手,唐裝男人翻看著手下遞過來的資料,當看見資料裡陶沫的照片時,男人不由怔了一下。
資料裡有兩張陶沫的照片,一張是她走在潭江大學裡的照片,在一群莘莘學子之中,陶沫乍一看泯然在人群裡,穿著簡約,身材清瘦,扎著馬尾辮,五官秀氣,似乎和普通的大學生沒有任何的區別。
可是定睛一看就會發現陶沫身上有股沉澱的氣息,她的雙眼很漂亮,乾淨透徹,絲毫不見資料裡所說的怯弱自卑,陶沫如同一枚古玉,內斂雅緻,將一身光華都收斂起來。
而另一張照片則是陶沫給人看診時拍的,不同於第一張時的內斂,此時陶沫神色嚴肅而沉靜,帶著一股身為醫者的強大自信,這樣的陶沫如同那些國手風範的大醫,讓人似乎忘記了她的年紀,忘記她只是一個大二的學生。
“具體怎麼回事?”唐裝男人怔怔的盯著陶沫的照片,似乎透過這照片看見了久遠記憶裡的那個人,只是再一看,便知道這只是他的奢望。
一旁的手下低聲回稟,“之前是三月接到的一單生意,而三月也查出來陶沫似乎牽扯到了川渝那邊的生物實驗室,雖然沒有具體的證據,但是三月還是打算斬草除根,而且之前在潭江市,陶沫曾經到過天別山,在潭江市老街的時候,也出現在了當時的火災現場,所以三月派出了十人的隊伍打算將陶沫處理了,誰知道折了五個人。”
寧可錯殺,絕不放過,是“三月”的行事準則,更何況陶沫身上的疑點太多,五行殺人就在潭江市,陶沫似乎都參與進去了,如今她人又倒了川渝,為了確保組織的安全,“三月”這才接下了黃源禮的單子。
甚至為了確保任務萬無一失,直接出動了十人的隊伍,否則以黃源禮那兩百萬的佣金,都僱不起其中一人,“三月”這樣大手筆,就是為了扼殺一切潛在的危險,只是如今折了五個人,若是繼續追殺陶沫,可能會損失更多的人。
“收手,讓三月放棄對陶沫的追殺。”唐裝男人合上手中的資料,雖然陶沫和他記憶深處的那個人沒有一點的相似之處,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看上陶沫照片的這一瞬間,唐裝男人木然到空洞的內心似乎被什麼撥動了一下。
一旁手下微微一愣,不過卻絲毫不會質疑眼前唐裝男人的決定,恭敬的開口:“是,我立刻通知三月收手。”
鞠躬之後,手下後退了幾步這才轉身向著門口走了過去,卻聽見身後的唐裝男人再次開口:“將陶沫所有的資料都收集上來。”
“是。”手下再次領下命令,轉身離開了屋子。
絲毫不知道“三月”已經撤除了對自己的追殺令,陶沫此時和陸九錚正戒備著暗中的狙擊手,也擔心敵人的後援會到來。
“小心!”陸九錚握著陶沫的手小心的避開一旁的荊棘叢,下了陡坡之後,陸九錚轉身快速的將荊棘叢撥弄了幾下,若是有人追蹤過來了,絕對看不出這裡有人走過。
“大叔,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太安靜了。”陶沫低聲開口,暗中的敵人很強大,這都過去半個小時了,一直察覺不到敵人追蹤的行蹤,這讓陶沫感覺不大對勁。
陸九錚同樣也察覺到了,雖然一路上陸九錚小心的將所有痕跡都抹除了,可是暗中敵人的實力同樣不容小覷,尤其是對方是有備而來,不可能半個多小時都追蹤不到這裡。
看了一眼陶沫,陸九錚眉頭一皺,小心的擦過她額頭不知道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