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城站在盥洗臺前,搭在臺邊的手指彎起,稍稍側頭,男人身上熟悉的氣味讓她迷惑,鬱庭川從後面擁住她,一手從她的毛衣邊緣探進去,同時彎下脖頸親她的耳背和脖頸。
關著門的洗手間,偶爾傳出壓抑的聲音。
差不多兩支菸的功夫。
不算太久。
一切迴歸平靜。
別墅裡,沒了鞏阿姨的身影。
做好的飯菜已經上桌。
鞏阿姨幾十歲的人,沒在房間找到僱主夫婦,玄關處鞋子都在,心裡多少有了數,沒有在別墅裡喊著找人,在餐桌上放好碗筷就先離開。
上桌吃晚飯,已經是晚上八點半左右。
可視電話響起的時候,鬱庭川和宋傾城吃的已經差不多。
大晚上,還有什麼人過來?
宋傾城看向鬱庭川。
鬱庭川放下筷子,一邊拿過餐巾:“我去開門。”起身之際,他不忘囑咐:“飯放著,先把蛋羹吃光。”
來人是季涼城。
宋傾城聽到電話裡傳來的聲音,一下子就認了出來,她手裡的調羹一頓,抬起頭看向玄關處。
季涼城這麼晚會過來,是因為慕苒語。
慕苒語已經被派出所拘留。
鬱庭川沒讓人吃閉門羹,直接讓保安放行。
因為Joice在QQ上跟宋傾城聊過,宋傾城心裡知道,就算現在鬱庭川不見季涼城,只要慕苒語還在派出所,季涼城肯定會想方設法找鬱庭川,又不是過錯方,沒有必要躲躲閃閃的。
只不過,宋傾城提起慕苒語就有芥蒂,也不怎麼想見季涼城。
鬱庭川看出她的想法,在季涼城到別墅門口後,把人叫到外面去說話。
原先,季涼城想和宋傾城談一談。
但看鬱庭川的意思,不打算讓他見宋傾城。
季涼城多少猜到是宋傾城不願見他,慕苒語偷走拆遷協議和身份證影印件,間接導致墓園被拆這個結果,即便最後宋家長輩的骨灰保住了,不代表這事就可以揭過去。
如若這麼簡單,慕苒語就不會在派出所裡出不來。
站在別墅前的空地上,季涼城沒有拐外抹角:“鬱先生,對小語擅自取走你太太東西的行為,我替她道歉,包括上回撞車的事,也是她魯莽在先,她常年生長在國外,加上父母縱著她,我知道,她在待人接物方面有很大問題。”
“你不用跟我道歉。”
鬱庭川點了支菸:“那幾天我在國外,還是底下的人打電話給我才知道,至於你叔叔公司的事,我上回就講過,他行得正坐得端,別人自然查不到他頭上。”
在季涼城看來,鬱庭川這個態度,不如直接出言刁難人。
他不想打什麼太極,看著鬱庭川開口:“鬱先生以前和慕家有淵源,應該知道苒語的身體不太好,我今晚過來,賠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還請鬱總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因為她犯錯造成的後果,我們可以賠償。”
鬱庭川點了下菸灰,抬眼,深邃視線注視著季涼城:“怎麼賠?挖你季家的祖墳,還是去拆她們慕家的祠堂?”
“……”季涼城接不上話。
“你老婆犯了事,被警察帶到派出所問話,是正常的程式,和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一個道理。這件事的受害者不是我,我太太從餘饒回來當晚就發起高燒,她懷有身孕,至今仍因為墓園強拆的事惶恐不安。”說著,鬱庭川看向他:“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
季涼城沒想到宋傾城已經懷孕,忽然就理解這位恆遠老總的態度,他和慕苒語結婚以後,對慕清雨和鬱庭川的事多多少少了解,知道兩個人離婚前生的兒子聽不見,所以,鬱庭川肯定更看重接下來所出的孩子。
這麼想著,季涼城說道:“小語做出這種事,是被別人唆使的。”
別人,自然就是指慕清雨。
季涼城心裡篤定,鬱庭川肯定知道。
鬱庭川聞言,開腔問:“她自己在派出所裡說的?”
慕苒語在審問室裡沒供出慕清雨,咬定自己沒有偷東西,她和這個堂姐感情向來不錯,就算慕苒語說出是被慕清雨挑唆,也沒有充分的證據,警方那邊掌握的是慕苒語進出沈徹房間的影片。
季涼城的反應已經說明一切。
“既然如此,你回去吧。”
鬱庭川把菸頭扔掉,用皮鞋踩滅火星,手放回褲袋裡:“警方要動的人,我沒有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