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他也從來不問我我的以前,我知道,不是因為他不關心我。”
自己和鬱庭川在一起,過去那些年發生的事,在鬱庭川認識的朋友面前,宋傾城沒有想過要刻意隱瞞。
就算她隱瞞,對方以後也有辦法知道,可能心裡早就有數,所以,倒不如開始就坦坦蕩蕩。
“我坐過牢的事情,董事長很早以前就清楚,他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沒有一次問過我為什麼坐牢,過去幾年是怎麼過的。”宋傾城對上慕晏青的眼睛,沒有迴避:“要在他面前從頭到尾交代一遍,對我而言,並不是能輕輕鬆鬆說出口的事,我自己都沒辦法徹底釋懷的問題,推己及人,不能要求他必須一五一十告知我他以前全部的事,而且。”
宋傾城稍作停頓,又說:“不管過去怎麼樣,重要的是現在和將來,沒有誰會抱著以前過一輩子,我年紀雖然小,有些道理卻懂,人應該活在當下,這樣會少很多的遺憾。”
慕晏青聽了點點頭:“你說的沒錯,過度沉浸在過往裡,到頭來痛苦的是自己。”
不知為何,宋傾城覺得他這句話別有所指。
隨後,慕晏青又閒聊般跟她講了些關於慕清雨和鬱庭川的事。
有的詳細有的一筆帶過。
宋傾城沒不耐煩,可能是因為,感覺到慕晏青是真的沒有惡意,一個首長和自己這樣坐著說話,真要計較起來,對方的時間比她的寶貴,對方都不心急,她自然也沒急著想離開。
慕晏青有提到慕清雨在日本留學的那段經歷。
慕清雨在高考結束後,透過家裡人脈的安排前往日本留學,就讀的是日本最為知名的早稻田大學,也是在那裡遇到的鬱庭川,鬱庭川比慕清雨高了一屆,兩個人相識於大陸留學生組織的‘同鄉會’上。
很巧合,兩個人都讀經濟方面的專業。
開始熟稔起來,是因為慕清雨大二的時候,報了某位教授的課程,和大三的部分學生一塊上課。
慕晏青說:“你應該知道吧,庭川跟政深也是大學同學。”
宋傾城聞言點頭。
“有一次清雨打電話回家,抱怨她上課遲到,趁著教授不注意,偷偷溜進教室,瞧見兩男生旁邊有個空位,於是讓對方往裡面坐一坐,結果靠過道坐著的那個男生根本不搭理她,就讓她那樣傻站著。”
慕清雨提起這事,委屈中透著氣急敗壞,讓電話這頭的慕晏青哭笑不得。
你上課遲到,人家不肯讓座,倒也沒毛病。
大概過了半個月,慕清雨跟家裡聯絡,又提到那個不給她讓座位的男生,語氣卻有變化,不再只會說對方‘討人厭’。
鬱庭川和慕清雨能相熟,顧政深起了承上啟下的作用。
慕晏青第一次從妹妹口中聽到‘鬱庭川’這個名字,已經是在半年以後,當時慕清雨在電話裡是這樣說的:“鬱庭川這人真古怪,不是上課就是往圖書館跑,也不見他去哪兒玩,昨天我又看到他在一家餐廳兼職,聽顧政深說他家在南城很有錢,還整天出去打工掙生活費。”
慕家的家境優渥,慕清雨從小被富養,性格里有著‘年少不知愁滋味’的天真。
慕晏青瞭解到鬱庭川是鬱傢俬生子,是在對方和慕清雨在一起之後。
慕清雨認識了顧政深和鬱庭川,每回和家裡影片或打電話,多多少少會提起對方几句,也是因為這樣,慕晏青還沒見過鬱庭川本人,已經知道部分關於這個男生的事。
比如,鬱庭川有個不怎麼聽話的妹妹。
慕清雨不止一次提到。
慕清雨大三那年,跟他打電話時說到鬱庭川的妹妹:“小丫頭真不懂事,家裡也不管管,不好好讀書整天鬼混,鬱庭川這人平時看著正經不多話,為這個妹妹都快愁白頭髮了。”
宋傾城聽慕晏青提起鬱婧寧,再一次從旁人的口中知道鬱庭川對這個妹妹的上心。
可想而知,鬱婧寧過世,鬱庭川是怎麼樣的心情。
聽著慕晏青講述慕清雨和鬱庭川大學裡的相處,宋傾城的情緒平和,沒有覺得聽不下去,也不覺得慕晏青是在炫耀和暗示她什麼。
慕晏青又端起杯子,喝了口橙汁潤喉,然後繼續往下說。
慕清雨念大三的時候,鬱庭川已經開始找工作,他沒有回國,而是暫時留在日本。
慕晏青至今記得,有段日子,慕清雨很忙碌,他關心這個唯一的妹妹,打電話給慕清雨,對方總是火急火燎的語氣,不是說‘哥,我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