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到鬱庭川話裡的意思。
在那段婚姻裡,鬱庭川對慕清雨恐怕早就失望透頂,只有慕清雨還抱著復婚的念頭,不願接受既定的現實。
“Joice三歲那年,庭川去澳洲看孩子,清雨在家裡跟他大吵一架,Joice嚇得躲在樓道口大哭,事後保姆心有餘悸,給我母親打電話告知此事。”慕晏青告訴宋傾城:“當時鬱家這邊有意撮合庭川和顧嘉芝。”
說著,他抬頭看向宋傾城:“你應該見過顧嘉芝吧?”
宋傾城點頭,實話實說:“以前見過,她是顧先生的妹妹。”
“顧嘉芝在年齡上比庭川小几歲,顧家看她自己有意,所以不反對她跟庭川往來。”
以顧家那樣的家世,想找個稱心如意的女婿並不容易。
所以,即便鬱庭川離過婚,以他鬱家次子的出身,那會兒已經是恆遠老總,身價地位擺在那裡,前途大好,顧嘉芝自己也喜歡,家裡顯然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
慕清雨和顧政深老同學一場,顧政深在這件事上自然不會瞞她。
就算現在不說,等顧嘉芝和鬱庭川真好上了,慕清雨自己也會得到訊息。
慕清雨在國外等了兩年,沒想到等來這樣的訊息,加上那段時間,她的精神不算好,整個人近乎崩潰,等鬱庭川去了墨爾本,她隨便尋了個由頭就跟鬱庭川吵起來,把客廳裡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
發洩過後,慕清雨只會抱著Joice失聲痛哭。
也是這次以後,鬱庭川去探望Joice,不再踏足母子倆的住處。
鬱庭川不是那種於一言不合就跟女人動手的性格,特別是在跟慕清雨分道揚鑣以後,不願為了逞口舌之快就見了面大吵特吵。
既然繞不開,不如避而不見。
慕晏青看著宋傾城說:“我知道,他不跟清雨撕破臉,還是因為Joice,大人之間的恩怨再解不開,不該殃及到孩子,他心裡是這樣想的,自然在言行上對清雨退讓,選擇息事寧人,不過是不想讓Joice再被嚇得崩潰大哭。”
宋傾城聽了以後,心底湧起酸澀的情緒。
生活裡,很多父母吵架動手,不顧一旁嚎哭的孩子,有些甚至會把孩子打進去,以宣洩自己的滿腔怒火。
在這種家庭環境下長大的孩子,在性格上或多或少有所缺陷。
宋傾城和Joice有過相處,Joice雖然聽不見,看人的眼神卻單純,沒有憤世嫉俗的陰鬱,不管慕清雨是怎麼對待孩子的,根據慕晏青的說辭,鬱庭川作為父親,不曾在孩子面前樹立不好的榜樣。
所以,即便Joice每年見不到鬱庭川幾面,依舊跟這個爸爸很親。
看到慕晏青端起杯子,宋傾城開口:“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她沒有掩飾自己眼裡的疑惑。
慕清雨是他妹妹,這些事都比較**,算得上家醜,恐怕連慕清雨自己都不願意跟旁人提及,但是慕晏青卻事無鉅細的告訴了她。
宋傾城猜不到慕晏青這樣做的意圖。
人都有私心,很少有誰能在理和親面前選擇理這個字。
宋傾城聽了這麼久,並沒有懷疑慕晏青說的內容是憑空捏造的,因為那些話聽上去,沒有偏幫慕清雨指責鬱庭川的意思。
望著慕晏青身上的那身軍裝,宋傾城覺得,自己不至於令一個上校這樣哄騙她,還是踩著自己妹妹來哄騙。
慕晏青把杯子放回去,然後開口說:“就當是我對家妹做錯事的一點彌補。”
他講的錯事,是指慕清雨跑去餘饒動宋家的祖墳。
稍作停頓,慕晏青又道:“在清雨和庭川的那段婚姻裡,就我所知,庭川沒有做錯過什麼,和你說這些,我沒其它的意思,清雨這幾年的抑鬱症一直沒好全,在為人處世上難免走了極端,包括苒語,我聽說她針對過你好幾次。”
宋傾城聞言沒否認。
慕晏青在鳳嶺山遇到宋傾城是巧合,打算跟對方談一談,是臨時起意,剛才說的‘彌補’卻不是作假。
他的話裡,沒有強迫宋傾城必須原諒慕清雨和慕苒語那些行為。
慕晏青只是說,以後會盡量約束好家中女子,宋傾城聽出對方對慕清雨堂姐妹倆做的事不甚贊同,她同樣感覺到,慕晏青在對慕清雨這個妹妹無奈的同時,也在意這個妹妹,畢竟是一母同胞,打斷骨頭連著筋的。
想到鬱庭川對鬱婧寧的關心,宋傾城就不難理解慕晏青對慕清雨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