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事能不能私了。”
“警方那邊還沒出鑑定結果。”章平不贊同這樣找上門,這事還在發酵,許強的家裡肯定有記者守著,現在去找許強談,只會讓人覺得恆遠‘心虛’:“再等等吧,如果老人真是死在拆遷過程裡,到時候再找許強,他不可能真的不要賠償金,現在嚷著要做孝順兒子,不過是想抬高價錢。”
王良點頭,走出電梯時,忍不住嘆息一聲:“上頭催著專案動工,下面有釘子戶搗亂,以前不是沒和釘子戶打過交道,這種油鹽不進一心找事的倒是少,早知道這樣,當時就該找些人——”
有些話不說盡,彼此都能意會。
“四月份兩會剛閉幕沒多久,那時候風頭正緊,不好出點什麼。”
章平的面容沉重,他是恆遠商業地產這塊的副總,雖然是二把手,但因為是鬱庭川把他放在今天這個位置上,一旦他辦事不利,難保老總不會找更合適的人來頂替他。
綠香園這個專案在年初就該啟動,後來遇到不可抗力,拖至三月份才步上正軌,現在鬧出死人的新聞,別的不說,以後極有可能影響整個樓盤。
這日,章平和王良敲開總裁辦公室的門,鬱庭川正佇立在一塊綠毯前打室內高爾夫,嘴裡叼了根點燃的煙,看著老總挺拔的背影,兩人沒有開口辯解什麼,他們和鬱庭川共事也有好幾年,多少摸清鬱庭川的脾氣,要是工作出了錯,他更喜歡聽你埋頭亡羊補牢,而不是費心思去解釋開拓。
今天上午,那頓早餐還歷歷在目。
但誰也不覺得,現在的鬱庭川還會那麼好說話。
特別是看到鬱庭川雙手握著高爾夫球杆,輕輕揮出一杆,王良的太陽穴跳了跳,挺擔心過會兒老總不高興,一言不合就給他一杆子。
鬱庭川打了三杆,這才看向章平二人,他抬起下巴指了指大班桌前的椅子,示意他們坐下,然後自己也放下球杆過去。
章平和王良剛剛落座,聽到老總平緩的語調:“說說看,怎麼回事。”
“……”一時間,如坐針氈。
鬱庭川把菸頭往菸灰缸裡磕了磕,見兩個下屬不吭聲,收回深邃的視線,緩聲開腔說:“一個釘子戶就把你們整的焦頭爛額,不知道的,以為兩位當年能進恆遠走的是後門。”
像是玩笑話,卻沒人笑得出來。
章平雙手搭在腿上,坐的姿勢很正:“沒有妥善處理好拆遷問題,是我的責任,我不在您面前推脫,下午發生這種事情,確實也在意料之外,我問過小梁,他說早上做過清場,也沒見到那個老太太,以為這家釘子戶想通了,沒想到——”
“沒想到,人家把老太太藏在屋子裡。”
鬱庭川接的這句話,讓章平的臉色不怎麼好。
頃刻間,辦公室裡安靜下來。
香頌園專案觸礁,章平和王良早就想過,是不是有人在給恆遠穿小鞋,只不過思來想去,找不出這樣一個競爭對手來。
過去幾分鐘,座機電話響了起來。
鬱庭川拿起電話筒接聽。
電話是董助打來的。
沒說幾句,鬱庭川就放下電話。
然後,章平就聽到老總說:“你們還有20分鐘時間,20分鐘後想不到主意,我去見董事長的時候,你們也該回去準備辭職信。”
沒怎麼說過話的王良終於沉不住氣開口:“鬱總,要不我晚上去找許強,拆遷的事算工程部的,和章總無關,如果一定要找個人擔責,我更合適。”
“這個時候講義氣,我是不是要表揚你幾句?”
鬱庭川詢問的腔調溫緩,王良卻不敢順著杆子往上爬,相反的,他的額頭越發汗涔涔,然後,又聽到鬱庭川低沉的聲音:“你在這個行業這麼多年,不進反退,辦公室坐得太久,我看你那點銳氣都已經磨光。”
這話說的不重,壓在王良的心頭,卻讓他說不出反駁的話。
章平開口:“鬱總,現在網上鬧得挺大,如果不把許強看著,我怕他再對媒體說什麼引導輿論。”
“不用顧慮他。”鬱庭川說著,看了看章平和王良,那雙深沉的眼眸,有著讓他們不敢直視的積威,大概過去五分鐘,鬱庭川再度開口:“樓下已經有不少記者,你們過會兒就下去,我讓許東安排,章平到時候發言,注意措辭,不必就這起事故道歉。”
章平和王良心裡不解,鬱庭川卻說:“恆遠沒白給人背鍋的喜好,那枚釘子既然想出頭,你們拔不掉他,那就用榔錘把他弄平,至於怎麼弄,還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