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鬱庭川沉吟幾秒,依舊讓小樊去機場,然後打電話給許東,讓他去高鐵車站,注意著北下的高鐵動車,特別是傍晚4點到晚上7點這個時間段到達的。
顧政深走進病房的時候,恰好聽到鬱庭川背對門口在講電話交待許東。
三言兩語,他就聽出發生了什麼事。
在鬱庭川撂下電話後,顧政深出聲道:“回國了?”
鬱庭川住院當天,他就來過醫院,也知道宋傾城已經被鬱庭川支去洛杉磯,但是現在,這手術還沒動,人已經要回來。
這時,鬱庭川轉身問顧政深:“嘉芝最近在美國?”
顧政深頷首:“月初他們樂團在紐約有兩場演出,前幾天,我剛和她透過電話……”說到這裡,他突然止聲,像是想明白了什麼,抬頭看向鬱庭川。
同是在生意場上浸淫多年的人,顧政深哪裡聽不懂好友的意思。
鬱庭川要做手術的事,宋傾城出國前不知情。
他卻在電話裡和顧嘉芝簡單提過一嘴。
顧嘉芝要是有演出去洛杉磯,運氣好點碰到宋傾城,哪怕是出於客套寒暄,顧嘉芝都會問候一下鬱庭川的身體情況,到時候鬱庭川生病的事十有**瞞不住了。
顧政深想到這一點,再看鬱庭川現在的反應,顯然已經是這麼回事。
“我只說你因為胃潰瘍住了院。”顧政深抬手摸了摸後頸,神情略訕訕:“要做手術的事倒是沒說,洛杉磯也不小,這樣能遇上,也是湊巧。”
確實湊巧,要不然怎麼會有‘無巧不成書’的說法?
……
宋傾城帶著Joice在上海下了飛機。
抵達浦東國際機場,是7月11日的下午4點25分。
坐了將近14個小時的飛機,宋傾城的身體稍微有些不適,因為上海和南城相距不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她和Joice從機場轉往上海虹橋站,然後坐高鐵回南城。
因為她大著肚子,身邊又有孩子,上高鐵的時候其他乘客紛紛相讓。
找到座位,還有男乘客幫她把拉桿箱放上行李架。
宋傾城莞爾,客客氣氣的道謝。
Joice全程拽著她的手,大眼睛瞧向幫忙的男乘客,在拉桿箱被放好後,他用沙啞的童音大聲說了‘謝謝’。
宋傾城沒料到Joice會突然說話,扭頭看他。
小傢伙的模樣有些內向,卻也得來男乘客誇讚的一句的可愛懂事。
傍晚六點的高鐵到南城差不多要七點。
雖然在飛機上用過餐,宋傾城還是在高鐵上買了兩個盒飯。
Joice還沒坐過國內的高鐵,上車後,難免站在座位前四處張望,盯著飯盒的目光新奇,宋傾城幫他撕開包裝盒,小傢伙接過一次性勺子,坐回位置上開始吃飯。
看著孩子一口一口吃飯的乖巧樣,宋傾城心裡卻在想別的事,越是離南城近,她的心思就愈加重,有一種接近真相又不敢去觸碰的無措。
高鐵到達南城,天色已黑。
宋傾城一直沒開機,或多或少是刻意為之。
下了高鐵,剛出閘機通道,她就看見擠著人群過來的許東。
這一次,宋傾城沒有故意迴避。
鬱庭川已經知道她回國,宋傾城對此不驚訝,本來就沒奢望能瞞太久,許東在車站等了一下午終於接到人,暗鬆口氣,先給鬱總打了個電話報平安,然後接過拉桿箱,聽從鬱總在電話裡的吩咐,送這一大一小回家休息。
許東打電話的時候,宋傾城就在旁邊,但她沒接手機和鬱庭川說話。
直至上了車,Joice趴在她腿上睡著,宋傾城才問許東:“鬱庭川還在住院?”
這聲連名帶姓的‘鬱庭川’洩露出她的情緒。
其實宋傾城心知肚明,如果鬱庭川沒住院,現在來接她和Joice的就該是他本人,可是即便如此,仍然想從許東那裡再得到一個答案。
宋傾城不哭不鬧,許東卻明顯感覺到她的擔心,他是知道鬱總病情的,胃潰瘍有些嚴重,明天還得手術,卻不敢擅自告訴宋傾城,只模稜兩可的說:“是在醫院,不過放心吧,鬱總不會有事。”
宋傾城聞言,沒有再吭聲。
除非是親眼所見,她現在不敢相信任何人的說辭。
因為太在乎也太依賴,對鬱庭川生病的事實,她心裡有著牴觸,也有迷茫,不知道自己該用怎麼樣的態度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