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城睡的比較淺,隱隱聽到聲響就睜了眼,她用手撐著身下的簡易床坐起身,病房裡的床頭燈燈光微弱,她的目光投向病床,發現鬱庭川已經靠坐在床頭,鎮靜藥的藥效還未徹底散去,難免頭暈,他正用手捏著眉頭。
也因為如此,反應有些遲鈍,加上簡易床比病床矮一截,鬱庭川沒及時發現病房裡多了一個人。
術前,鬱庭川的行動如常,所以沒請看護,也沒讓旁人來照顧。
“你醒了?”宋傾城就在這時出聲。
鬱庭川聞聲轉頭看來——
瞧見自己的剎那,他的眼裡似乎有驚訝,哪怕這份驚訝不過稍縱即逝,但是落在宋傾城的視線裡,卻有著一眼萬年的觸動。
特別是隨之而來的深情,給她的感覺就像枯木逢春。
不等她再開口,鬱庭川溫緩的聲音已經響起:“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不叫醒我?”
“昨晚10點左右。”宋傾城坐在簡易床邊,回望著他:“我讓許助理送我來的,你不是吃了藥麼,反正沒什麼重要的事,看到你睡著了也就沒喊你。”
一問一答,日常得不能再日常。
好像她匆匆回國的行徑,從來沒有存在過。
這一刻,宋傾城講不出質問的話,因為情緒不在,或者說,她根本捨不得去埋怨鬱庭川什麼,只要看到他好好的,她就心滿意足,不願意再費精力去計較別的。
她從簡易床站起來,拿起床頭櫃旁的熱水壺:“要去洗手間麼?”
嘴裡問著話,宋傾城已經倒好一杯開水。
然後,她的手腕被輕輕握住。
宋傾城把熱水壺放回去的動作慢下來,鬱庭川拉過她,在她轉身的時候,男人低低的磁性嗓音傳來:“別忙著些,先陪我坐會兒。”
宋傾城順著他的動作,配合地坐在他跟前。
鬱庭川沒放開她的左手。
宋傾城看著他問:“現在胃還疼不疼?”
“吃了藥沒事。”鬱庭川說著,停留在她臉上的視線有溫情:“突然回來,故意關機不接電話……現在不和我賭氣了?”
“我哪有和你賭氣?明明是你騙我,不告訴我生病的事。”
宋傾城下意識替自己辯駁。
鬱庭川卻問她:“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宋傾城被問得語塞。
他是沒騙她,卻也沒跟她說實話。
在宋傾城不吭聲的時候,鬱庭川繼續開腔,不管是語速還是內容,都像在教育她:“像這樣關機玩消失,僅此一次,不是什麼好習慣,以後還是別再用。”
“在飛機上,開機還是關機,不歸我說了算。”
“那下了飛機怎麼還不接�